京郊,三骑护送着一辆马车而来。
大雨初霁,天空湛蓝的不像话。
大雨洗去了酷热,此刻路上无人,里面就掀开了帘子。珠珠探出头来看着前方,然后遗憾的道:“还没到,姐姐还等着呢!”
孩子总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小伙伴,然后相互显摆分开的这段时间里各自的新鲜事。
他们刚才在一个村子里躲雨,雨歇了才重新上路。
等能远远的看到北平城时,路边多了几骑。
“老爷!”
家丁招呼了一声,珠珠赶紧掀帘子看了一眼,然后欢喜的喊道:“叔,叔……”
“……两边没有接触,东厂的人盯的比较死,谁敢勾结,那不消说,必定是要举国覆灭……”
一个锦衣卫的人在给方醒说着西洋使团和泰西使团之间的事,见路上一辆马车里钻出个小丫头来,正欢喜的朝着方醒叫嚷,就笑道:“伯爷,这便是侄小姐吧,果真是可爱,小的告辞了。”
方醒微微颔首:“辛苦了,回去告诉沈阳,两边绝对不能勾结,否则那就是自寻死路,别跟他们客气!”
说完他微笑着策马过去。
……
一家酒楼的包间里,满桌子的好菜,可多克等人却无心享用,只是隔着屏风模模糊糊的在看着外面的一个大明男子。
男子一脸的谄媚,滔滔不绝的说道:“.…..当年兴和伯杀人太多,文皇帝还令他去庙里沐浴佛法,好细磨去他身上的煞气……”
通译说完后,多克低声道:“问他那人的名将是怎么回事。”
通译出了屏风说了,男子嘿嘿的笑着,却不肯说话。
通译皱眉道:“说话。”
男子的笑瞬间没了,就像是一条变蛇龙般的,冷冷的道:“钱呢?没钱说个屁!”
通译愕然,然后极其不情愿的摸出了一张宝钞递过去。
他们的钱钞都是用带来的货物交换的,虽然不少,可那么多人,花销也不小啊!
男子接过宝钞,这才换了笑脸,继续说道:“兴和伯身经百战,每战必胜,而且每次大胜几乎都铸了京观,所以百姓们都说他是第一名将。”
“他经历过哪些征战?知道细节吗?”
通译在亨利的示意下再次摸出宝钞来,连声音都柔和了不少。
男子起身揉揉肚子,肚子里一阵咕噜后就放了响屁。
“哎哟!吃坏肚子了,走了走了!”
“两贯钱!”
通译及时用更多的钱留住了男子,然后多克提出了问题。
“听闻他杀过使者?”
当时方醒眼中的杀机几如实质,现在回想起来,多克觉得自己冒失了。
可人总是喜欢侥幸,所以他还想最后确认一下。
男子揉揉肚子后,奇迹般的停住了咕噜声,然后接过宝钞说道:“不知道,不过当时说他杀过,而且不止一起。”
卧槽!
三人面面相觑,亨利低声提出了问题。
“兴和伯和皇家的关系很好吗?”
“好,谁不知道啊!从文皇帝开始到现在,兴和伯和皇家就是穿一条裤子的,你说能不好吗。好了,我走了。”
男子嘀咕着出去了,屏风随即被撤开,通译过去关了门。
“他走的时候说了什么。”
通译回身道:“说什么再不走就要被人给盯住了,到时候会被流放到海外去。”
“海外……”
亨利一直对海洋抱着希望,认为里斯本的未来只会在海外。
可现在看来,大明在此之前就把目光对准了海洋,而且领先里斯本很多。
他看了呆滞的多克和阿贝尔一眼,对这两个国家却不屑一顾。
两国之间的大战延绵多年,双方一直在为了那点地盘而战斗。
可海外更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