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出了酒楼,两个商人使个眼色,然后一起走了。
“明日你还来?”
“来个屁!”
“他们就是口舌了得,可口舌对兴和伯无用,反而骗了咱们的钱钞来喝酒玩女人,再来的是傻子。”
方醒觉得世上没有真正的傻子,当然,宋老实那种有毛病的除外。
“王振去了,孙氏那边少了个军师,就算是此战失利,我也不用担心东宫易主了。”
徐景昌好像一夜之间就老了,不过依旧对酒色放不开手。
定国公府的歌姬在前方舞蹈,乐声悠扬。
徐景昌喝了一口美酒,惬意的道:“当年文皇帝对仁皇帝再不满,可依旧没废太子,所以这个你不必担心。目前最该担心的还是大战。”
方醒摩挲着酒杯道:“最新消息应该快到了,若是证实了,那么大明就要全面集结,准备开战。”
徐景昌心头一动,就问道:“哥哥我可能去?”
方醒看了他那惨白的脸一眼,说道:“想死你就去。”
徐景昌放下酒杯问道:“难道此战你也没把握?”
方醒沉吟了一下,“在开战之前可以用必胜来鼓舞士气,可最终还是要看双方的实力。”
“可大明的实力应当是最强吧?”
徐景昌指指城外方向:“咱们那么多的火器卫所,排开阵势,谁能打得透?”
方醒摇摇头道:“别太高看了火枪阵列,若是敌军意志坚定,敢于投入兵力反复冲杀,火枪阵列也挡不住。”
“可咱们也有步卒和骑兵。”
徐景昌得意的道:“他们随时都能堵住漏洞,怕什么。”
“一名军士就能影响到一个小旗部的胜败,而小旗部的失败能影响到总旗部的成败,一直延伸……”
徐景昌呆滞的道:“一人影响一场大战的胜败?”
“一切皆有可能!所以我们不能大意。”
徐景昌今日请方醒来不是为了这些,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了目的。
“德华,我刚上了奏章,想去海外,你能否在陛下那里帮衬几句?”
“去海外?”
方醒饶有兴趣的道:“去哪里?”
“华州吧。”
徐景昌很坦然的道:“汉王殿下在那里,好歹不必担心有什么危险。”
方醒看着他,有些恨其不争的道:“你这是担心自己马上就去了?”
徐景昌尴尬的道:“呃!没有的事,哥哥我还能喝酒玩女人呢!”
“那就去请罪吧。”
方醒觉得这些勋戚真的有些过了。
“别一天就想着去试探陛下,若是陛下真的同意你去海外,那你想不去都不成。”
皇帝现在在弄藩王,按理勋戚无事,可那毫不留情的架势依旧吓到了徐景昌他们。
别的皇帝都是杀鸡儆猴,当今这位可好,居然是杀猴儆鸡。
藩王都要出海,勋戚算什么?
徐景昌痛苦的喝了一杯酒,说道:“德华,哥哥我接受不了自己的子孙从国公变成候伯,最后变成平民啊!”
方醒轻叹一声,温和的道:“国公府那么多财物,而且从国公到伯爵还有两代,若是这两代不争气,那谁也没办法啊!”
徐景昌点头道:“我知道,两代之后不能再度成为大明有用的勋戚,那必然就会没落了,只是不舍啊。”
方醒好笑的道:“别想着把重孙的未来都安排好了,那不是慈祥,而是种祸。”
徐景昌别过脸去,没好意思的道:“可谁家不是这样?”
方醒建议道:“要想子孙长久不衰,最好的办法就是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