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达听到身后一声响,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走的太匆忙,电摩没放好,歪了,他如果走的慢一点就砸着脚后跟了!
王建达来不及扶起车子,继续快步走向赵长枪,从烟盒中弹出一根软中华递给赵长枪,嘴里继续说道:“赵县长,我没来晚吧?”
赵长枪伸手挡开了王建达递过来的香烟,冷冷的看了一眼王建达,说道:“不晚,如果你能在工作中也有这股劲头就好了。”
“额,这??????”王建达尴尬的拿着手中的烟卷,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不禁扭头看看旁边愁眉苦脸的武进忠和杨进爵。
武进忠没说话,杨进爵目光朝井口扫了一下。王建达这才看到井口上竟然有两个测绳!这家伙的脑袋立刻嗡的一下子,心说:“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王建达心中门清,这两个测绳都是经过改动的,而且都是随机改动的,根本没有统一的标准,所以,如果两根测绳同时放到一个井中,量出来的数值是绝对不一样的!
王建达不敢说话了,他将手中的烟卷塞到嘴里,然后擦燃打火机想将烟点燃,然而由于风太大,他的手又一个劲的哆嗦,竟然点了半天也没点燃。最后只好将香烟攥在手中揉成了一团粉末。
又过了十几分钟,南宫镇委书记肖品祥,镇长黄云光,秘书洪光武和武店村的老百姓陆陆续续全来了。
老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下面议论纷纷,还有直接问赵长枪将他们喊来干什么。赵长枪虽然不认识这些乡亲们,但是这些乡亲们却有很多人认识赵长枪。去年的时候,赵长枪为了制定平川县的经济发展规划,可是在每个村都呆过,武店村当然也不例外,所以,有很多村民都认识赵长枪。也知道这位年轻的县长没架子,好接触,所以他们敢直接问赵长枪。
赵长枪随意的和大家打着招呼,但就是不告诉大家为什么大晚上让他们到工地上来。
看着和乡亲们打成一片的赵长枪,镇委书记肖品祥和镇长黄云光心中不禁直咧嘴。这些乡亲们有事不敢和他们说,却喜欢和赵长枪唠嗑,这很说明问题啊!
赵长枪看到人来的差不多了,便迈步走到了水井旁边,拍了拍了巴掌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们,我现在问大家一个问题。大家认为政府出资给大家打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
“当然是好事!”
赵长枪话音刚落,乡亲们便七嘴八舌的喊道。老百姓都不是傻子,大家心中都跟明镜似的。临河省是典型的北温带气候,一年之中,干旱的时候多,下雨的时候少,而武店镇又没有哪怕一座大型的水库,所以庄稼几乎每年都会因为干旱而减产。遇到大旱之年,绝产的时候也有。现在有了这些水井,就可以旱涝保收了。
“好!大家说的好!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党和政府没有忘了大家!我这个人不喜欢说空话大话,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党和政府是真心希望大家的日子能越过越好,能快速的富裕起来。大家都说国富民强,其实这句话反过来也成立!民强则国富!”
“哗哗??????”下面响起一片掌声。
“大家可能觉得一口井只不过四千多块钱,对于一个县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事实是不是这回事呢?我现在就给大家算一笔账,就拿咱南宫镇打水井这一项来说,咱们南宫震共有耕地面积四万六千亩,按照县里的要求,每十亩必须要有一口深井。那么我们一共需要打多少眼井?”赵长枪说道。
这个帐很好算,赵长枪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喊道:“四千六百个!”
“对,是四千六百个,按照要求,只要不是打到地下河等水源特别旺的井,水井深度必须要超过六十米,我们就按六十米算,现在每米的价格是八十元,那么这四千六百眼井全部打完之后,县里一共需要多少钱?”
这个帐有点麻烦,有人拿出手机开始嘁哩喀喳一阵按,然后高声说道:“两千两百零八万!”
“对,这两千两百零八万的百分之八十是由县财政来支付的,大家再算算县财政应该支付多少钱?”赵长枪又说道。
“一千七百六十六点四万!”有人喊道。
“对,乡亲们,一千七百六十六万啊!就算全是百元大钞,放到一起也能垒成一座山了!乡亲们啊,这还只是一南宫镇啊!平川县有多少个镇大家知道吗?总共需要多少钱,大家算过吗?”
下面顿时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