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避姬卫东的纠缠,李学武靠在吉普车的后座上佯装睡觉,却是没想到真的睡着了。
还是到了派处所姬卫东用地上的雪给李学武叫醒的,感觉脸上传来冰凉的冷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是姬卫东拿着一个雪球在捉弄自己。
“到了?”
姬卫东将手里的雪球塞进李学武的脖颈子里,道:“早都到了,人都押进去了,你再不醒我就把你抬下去扔雪堆儿里”。
李学武猛地一激灵,急忙跳下车,将掉进衣服里的雪球抖落出来说道:“记得扔个厚实一点的地方,我喜欢睡软乎点儿的被子”。
“美的你,赶紧走吧,就等着你了,先吃饭,再干活儿”姬卫东见李学武抓了地上的雪球要打自己,赶忙往门厅里跑。
李学武抖落抖落身上的衣服,甩上车门子便往门厅里走,路上看了看手上的手表,12点1刻。
距离昨天下午对扈正权的追踪开始,就快要24个小时了,李学武感觉像是快要过了24天之久。
摇了摇沉闷的脑袋,忍着熬夜的恶心感,给跟自己打招呼的所里同志回着招呼,一进大厅,就见门口的收发室里进进出出的,每个人手里拿着一个两個的包子,有饭盒的则是端着一饭盒的鱼汤。
“今天伙食挺好啊,包子配鱼汤,吃起来嘎嘎香”
见李学武进来跟自己这些人开玩笑,老邢对着众人喊道:“同志们注意了啊,给咱们加餐的李所来了,咱给李所表示表示”
众人起哄似的给李学武拍起了巴掌,现在都在排队打饭,任务又紧,李学武哪里会让同志们跟自己客气。
“包子是轧钢厂请的,鱼是我贿赂沈所长的,至于怎么安排那是他的事儿,可不敢当各位的谢,这两天同志们多多辛苦,多多配合,等案子结束了,我请客”
“好!”众人又是起哄似的叫起了好。
谁都没有计较李学武会不会真的请客,这屋里光是所里的人就有一二十个,护卫队的都回来了,可是有四十多人,在加上调查部过来的,全算在一起,可是有六七十号人了,谁会当李学武的话是真话,还不吃破产了。
李学武排着队从笼屉里拿了两个包子,用沈放办公室的茶杯当汤盆,舀了一茶缸子鱼汤便到沈放办公室吃去了。
姬卫东见李学武去了也跟着进了沈放的办公室,李学武两人进来的时候沈放正吃着呢,见李学武进来,忙摆手叫两人坐。
“好家伙,凌晨开始折腾,一直到现在,才吃上一口热乎的”
沈放见李学武狼吞虎咽地吃完,站起身给李学武手里的茶缸子到了杯热水。
李学武就着鱼汤底子慢慢地喝了起来,直到现在,李学武的身子才慢慢缓过来了。
姬卫东的破吉普车四处漏风,睡觉睡得冷了,差点儿感冒。
等李学武喝完了“鱼茶”见姬卫东还在那儿细嚼慢咽,便对着这“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道:“你先吃着,我去洗把脸”
姬卫东也不搭理李学武,只是摆了摆手叫他自便。
李学武进了水房用胰子很是好好地搓了搓,这才把脸上那层油泥洗掉,抖着手上的水,清清爽爽地回了沈放的办公室。
这会儿姬卫东已经吃完了,正在给自己的领导打电话,李学武进屋也仅仅是看了李学武一眼,神情很是严肃。
“是,是,我知道了,嗯”姬卫东几句话结束了电话,转过身有些肃穆地对着李学武说道:“医院那边儿有两位同志没抢救过来,领导去处理后事了”
李学武也是严肃了起来,这种事情谁也不愿意发生,但恰恰这种情况就是这条战线上最常发生的事。
“这件案子结束后请带我去看看他们,也带我去看看他们家属”
姬卫东点了点头,神情有些落寞,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同志,自己一句话就奋不顾身地往前冲,现在却是阴阳两隔。
姬卫东从兜里掏出香烟分给李学武和沈放,李学武摆了摆手没有要,指了指电话,表示也要汇报工作。
沈放倒是接了姬卫东的香烟,两人坐在一边愁眉苦脸地吞云吐雾起来。
李学武直接要了董文学办公室的电话,董文学接的也很快,两人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一切都在董文学的掌握之中。
李学武汇报了案情的进展以及收获,董文学倒还是那个态度,只是言说要谨慎小心,暂时不用管轧钢厂那边的事儿,把案子办实。
李学武听见姬卫东说起伤亡,也是问了赵雅军两人的情况,因为两人都是轧钢厂的工人,所以被直接送去了厂医院。
这个时代轧钢厂的医院并不比地方的医院次,反而要好一些,因为有轧钢厂在一直支持,设备和医务人员的待遇要比地方的医院要好很多。
董文学知道李学武时间紧,又担心自己同志,便简单地说两句,赵雅军肋骨两处骨折,手和脚都有创伤,面部倒没什么事就是被拳头打的。
高凤昆只是手上的伤,缝合后修养就好,现在两人都被安排在厂医院病房,按照工伤算。
李学武当时看着赵雅军的情况很严重,就很担心,但是没想到仅仅是外伤看着吓人,肋骨骨折不算事儿,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三四个月就好了。
跟董文学汇报完工作,便跟沈放两人坐在一起,喝了一口水道:“咱们把案子再捋一捋,然后确定一下方向,咱们三个人一起审,各自都在不同的领域,涵盖的点也足一些,争取今天就把案子理清楚”
姬卫东点了点头道:“轧钢厂的同志可以回去休息了,这边的警卫任务就交给调查部新增援来的人和所里的同志,辛苦一晚上了,也让他们休息休息吧”
沈放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道:“我们所已经将羁押区隔离了,武装看守一直都在,保证配合调查部办好这个案子”
李学武见两人都表了态,便站起身打开门对着吃了饭带着队员们在走廊休息的许宁道:“许宁,整队,带着同志们回轧钢厂休息,告诉食堂,准备好晚上的那顿饭,一直热着,什么时候队员们睡醒了什么时候吃”
许宁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李学武身边问道:“科长,用不用我跟着你?”
李学武看了看许宁吊着的手,又看了看许宁的脸色,道:“这边没什么事了,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话咱们回厂再说,一定要把同志们安全带回去,有伤的治伤,回厂最好都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儿,大家伙儿都是好样的”
许宁知道自己的情况,也就不再坚持,道:“我回去把韩战叫过来”
李学武摇了摇头,道:“这边人员很足,别麻烦了,路上还有雪,不大安全”
许宁答应一声便带着人去院子里整队集合,依次上了卡车便回走了。
李学武送走了许宁等人这才回了办公室,沈放两人都站在窗子前看着李学武的这只队伍,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和羡慕。
李学武进屋便拿起纸在纸上画了个树状图,在最顶部写了“教授”两个字,又在各个分支分别写了枪客、财神、玫瑰、邮差、蚂蚁、清洁工、渔夫这几个词,又在边上写了冯祥、刘福生、皮特、大卫等人的名字。
“现在能确定的是这是一个以教授为头目的,有组织、有计划、有目的的情报组织,历史可以追溯到解放前,涉及到了国、日、米、嘤,服务对象现在基本可以确定”
李学武在米字上敲了敲,道:“这应该就是背后的买家或者叫支持者了,咱们现在可以梳理确定的是枪客就是潜伏在轧钢厂枪库的保管员周春来,渔夫就是潜伏在轧钢厂工程师部的工程师扈正权”
将两个人的名字画圈,再点向其他人的名字说道:“现在从侧面了解到的,轧钢厂的财务科长可能是蚂蚁刘文华,其子刘福生也是二代”
“已经死亡的冯祥可能是新招募的行动人员,副驾驶那个可能是清洁工,也可能是咱们还没抓到的邮差的儿子”
“被扈正权扔下摩托车的门卫可能是这个组织的财务管理人员财神,因为现在教授和玫瑰还不能确定,所以董文文所说的这个人是玫瑰的哥哥并不一定是真的,需要咱们调查”
姬卫东指着刘文华的名字问道:“这两个还没到案的需要抓捕吗?”
李学武想了想道:“再看看,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如果能钓出来更好,钓邮差的概率不大了”
姬卫东在这对儿父子身边安排了很多人,一定跑不了,所以对于李学武钓鱼的想法并不排斥。
李学武指着涉外的几个人名说道:“这些人需要卫东你去办理手续,咱们虽然办的是这种案子,但还是要有理有据,暂时以所里的名义拘了,谁来求情就查谁”
姬卫东见李学武出狠招和阴招儿也是很赞成地点了点头道:“可以,虽然大鱼可恨,但是小虾米也不能放过,咱们先处理这边,学校那几个咱们也得收拾”
这是姬卫东他们管辖的范围,李学武不便多说,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既然案件的疑点已经确定,那咱们现在就确定审讯的目标,手里现有嫌疑人董文文,扈正权,玫瑰,周春来,大卫,皮特”
李学武将几人的名字罗列好后说道:“很明显,董文文、扈正权是审讯的重点,周春来和玫瑰应该是早期的人员,对于历史知道的多一些,先搞清楚这些人再处理外籍人员”
沈放站起身道:“那就这么着,先易后难,先审玫瑰,您们先坐,我去安排”说着话便出了门。
姬卫东将手里的烟头怼灭在了烟灰缸里,道:“一会儿审那个董文文你还去吗?”
李学武知道姬卫东说的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自己在医院“落荒而逃”的态度。
“我只是想去看看受伤的那个医生伤的怎么样了,总不能因为咱们的案子受了伤而不闻不问吧”
姬卫东点头道:“是是是,你想的是比我多,应该的,就冲你丈母娘那么心疼你也是应该的”
李学武看着姬卫东羡慕嫉妒的表情哭笑不得地将手里的茶杯向姬卫东泼去,姬卫东抽冷子一躲却是躲了一个空,因为李学武手里的杯子里的水已经被喝没了。
“走走走,我困得实在是不行了,早点儿审完早点睡一觉,但是我估计咱们今天早睡不了了”
“反正是你们单位主办,我们是协助办理,全听伱们的,哈哈哈哈”
李学武从自己办公桌里拿了个本子和笔跟着两人出了门。
羁押室在所里的一头儿,紧挨着的就是审讯室,现在派处所的羁押室算是“人满为患”了。
前几天被抓的那些小瘪三儿已经没地方待了,被老邢他们铐上手铐子一个连着一个地蹲在墙角儿看墙皮。
老邢和伍子站在审讯室的门口给李学武打招呼道:“李所,沈所带着人先进去了”
李学武让姬卫东先行,看了看羁押室门口持枪警戒的民警,又看了看老邢和伍子腰上的大五四,笑了笑说道:“案子一天不办完态度就一天不能松懈,防着外面的同时也要防着里面,防着他们有小动作”
老邢点头道:“李所放心,沈所有交代,所有人员带眼罩,堵口,手铐、脚铐都带着呢”
伍子看了看李学武笑着指了指头顶道:“沈所在房顶安置了两挺机关枪,门口和门厅各有两挺,全员都取消休假了,这边的羁押室和审讯室暂时与正常办公区域隔离了”
李学武点了点头,并不觉得沈放反应过激,这些人在四九城经营了这么些年,总有一些触须接触到各行各业的人。
拍了怕伍子的肩膀,对着老邢点了点头便进屋去了。
屋里很简单,两张桌子四把椅子,一张长条凳,玫瑰被铐在审讯椅上,侧面坐着一个调查部的中山装,一个警服的女警,都在桌子上摊开了本子,显然是记录员,姬卫东和沈放则是坐在了玫瑰的对面儿。
李学武走到姬卫东身边拉出椅子坐下,看着被铐在审讯椅上的局促的女人。
见李学武进来,椅子上的女人忍不住地问道:“您不是说可以放了我嘛,怎么”
李学武摆了摆手道:“别着急,听我说,是这样,我答应你的一定办,但是得有个程序是吧,当时也是为了追捕潜逃人员,所以就事急从权,问了一些相关的问题,不全面,现在将对你正式地进行询问,我需要你如实地向我们交代你的问题,包括你所属组织的问题”
这女人如释重负地说道:“好好好,我交代”她可是跟着大卫一起被押送回来的,虽然带着眼罩,但是大卫哼唧了一路,显然是被刑讯了。
姬卫东对着记录员示意了一下,便开始询问道:“姓名,年龄,籍贯,与这个组织的关系”
女人显然是有心里准备的,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说了出来。
“我叫魏淑文,42岁,老家就是四九城的,因随做生意的父亲去了陪都,在中学毕业后进了学员班,毕业后被安排回沦陷区从事电讯员的工作,后一直留在这边”
魏淑文缓了一口气道:“再次沦陷后被要求留在这边转入底下,以玫瑰的代号活动,一直接受枪客的领导,所接触的也只有枪客一人,没接触过组织的其他人,随着业务的减少和我们的活动范围进入困境,我们也都是半停滞状态,枪客也是很久都没有给我传过消息,电台也被我封存在家里的厕所顶上了”
说到这里,魏淑文皱着眉头说道:“直到两年前,枪客突然联系我,说是组织的组长变更,具体的工作听从新组长的安排,由新组长单独和我联络”
魏淑文着急地看着李学武三人说道:“即使收到变更的内容我也是等了好久都没有收到上级的消息,只是按照组织程序向他汇报了我的情况,直到前天,突然收到他寄来的信,这才是我做这些事的过程”
沈放见魏淑文情绪激动摆了摆手安抚了一下说道:“你知道枪客的身份吗?”
魏书文点头道:“我们是二次沦陷前就认识的,他叫周春来,本地人,比我早两期”
沈放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还知道其他的人吗?”
魏书文点头道:“知道一些,也都是从电讯上看到的,刚开始枪客都是自己翻译好后交给我,后来形式越来越严峻,有时会交给我翻译发报”
姬卫东点点头说道:“说说”
魏淑文见三人的态度都很客气,便也渐渐地去除了紧张,话也说的连贯了。
“管财务的财神应该姓董,也是本地人,但不是跟我们一起来的,是郑先生派来的,这也是枪客在给南方发报时知道的”
魏淑文想了想又说道:“行动队的队长叫刘文华,代号蚂蚁,是魔都人,这人我见过,有两起破坏行动是他做的,他有个同乡也在,代号叫邮差,组织给我的命令都是通过他来传递的,有时是伪装的信件,有时是字条,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他”
李学武三人是再一次知道了邮差的消息,还是跟蚂蚁同乡,看来没着急抓蚂蚁是对的。
“刘文华的儿子也是你们组织的?”
魏淑文听见李学武的问题摇了摇头道:“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得有快7年没有发报了,显然是与上级换了联系方式”
姬卫东再次问道:“还知道其他人的情况吗?”
魏淑文想了想说道:“有个特殊代号的人应该在,我不确定,他是后来的,二次沦陷后枪客有一次让我跟上面联系这个人应该怎么处理,后来是枪客自己收的报,我就不知道后续了,但是那个人的名字应该是大宫征一”
李学武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沈放问道:“还知道别的吗?”
魏淑文想了一阵,摇了摇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了,我已经习惯了平静的生活,很多事情我真的想要永远想不起来,我真的已经很多年没有接触过这个组织了,真的想不起其他的情况了”
李学武眯着眼睛问道:“你除了从事电讯员的工作,还有没有从事其他的活动,比如利用进行过交际?”
听见李学武的问题,魏淑文即使被铐着手也是很严肃地说道:“我是做了很多错事,我也在反思自己,改正自己,我所做的也是立场不同罢了,说到底我的初衷也是为国卖命,只不过是走错了路,但不至于为了工作糟践自己,也不允许你侮辱我的人格”
见魏淑文义正严词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姬卫东也是眯着眼睛问道:“既然反思了,为什么沉寂了这么多年还要再为他们做事?为什么当年没有主动报告?”
魏淑文点了点头道:“是我的错误,当年我瞒着组织偷偷结婚生子,我怕我的孩子受到影响和危险,所以一直没有报告,这次也是一样,他们拿着我的孩子和家庭威胁我,我没有办法,呜呜呜”
说着说着魏淑文便哭了起来,双手被铐在铁椅子上,只能寝着头发出呜呜的哭声,任凭泪水滴在手上的金属铐子上。
李学武用笔敲了敲桌子,说道:“控制一下情绪,我们和你的组织不一样,不会威胁你,也不会欺骗你,你先前装作要钱出走的样子是不想给你的家人带来麻烦吧?”
魏淑文流着泪不住地点头,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李学武又说道:“考虑你的情况,我们会将你的态度和表现记在报告上,只要你配合我们,我们会帮你申请减罪,你还可以留在丈夫和孩子身边,毕竟你也不想你的丈夫没了妻子,孩子没了母亲是吧”
魏淑文点着头舒了一口气,道:“我配合”
李学武看着魏淑文认真地问道:“你确定你说的那个财神是姓董是吧,你也没有什么亲属在这里是吧?”
魏淑文点点头道:“我确定,组织是不允许亲属关系在一个小组里的,财神的姓氏也是上级回电时看到的”
李学武三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李学武说道:“这样,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了,稍后我们会做调查,只要跟你说的相符,那么我们说过的话都会兑现,还有,我个人保证,不会影响到你在你家人面前的形象,所以请在羁押和审判期间积极配合管理的工作,我还是很期待你回归正常的生活的,我也相信这一天不会太久”
李学武说着话看了姬卫东一眼,姬卫东见魏淑文期盼地看着自己,便点了点头。
魏淑文见姬卫东点头再次喜极而泣,不住地对着李学武三人磕着头。
沈放站起身对着门外叫了一声,两个男警进来,解开了魏淑文的手铐,带着还在不断作揖的魏淑文离开了审讯室。
李学武三人拿着魏淑文的审讯记录重新看了一遍,姬卫东最先看完,将审讯记录放在了桌子上问道:“可信度有多高?”
沈放是轻易不会发表意见的,姬卫东也没有问沈放的意思,看的还是李学武。
李学武将看完的记录放在了桌子上,想了想说道:“派人去侧面调查她的家庭,再去找到她的电台,再有就是从周春来的口中印证她的话了,如果其他人的供述里没有魏淑文过多的情况,那么她说的便是实话”
姬卫东点了点头,道:“那就这么着,去调查和获取电台的工作就交给派处所里的同志们吧,辛苦一下”
沈放见两人已经做了决定便点头道:“那我去安排”,说着话便出屋安排去了。
李学武笑着看了看姬卫东,这货算是明白自己的套路了,有好处大家分享,这样小来小去的收获交给沈放正合适。
不吃独食是李学武为人处世的一贯标准。
两人等着沈放的功夫也没闲着,讨论了一下接下来将要审讯的重点。
按照既定计划,接下来将要审讯的就是代号枪客,伪装成枪库保管员的周春来,他是第一个落网的,李学武取了长枪他就落网了,现在那只长枪还在李学武手里。
周春来落网后调查部的人一直对他进行审讯,包括用了很多极限手段,但是老牌的这种人员都是有着丰富的抵抗经验的,不然也不可能从那个年代活到现在。
李学武倒是不觉得周春来的嘴有多硬,这人在保卫科的时候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活的压抑,必定会有某些可以突破的点,只是调查部没有找到而已。
很快,沈放便带着周春来进了审讯室,还是两个人押解着,周春来看见李学武时倒是很平静,显然在这几天的审讯和关押期间已经相面白了很多问题。
待两个男警将周春来铐好出去以后,李学武笑着跟周春来打了声招呼:“怎么样?调查部的羁押环境好还是这边的好?如果这边好你可得珍惜,因为案子已经结束了,该落网的都跟你在一起了,你们可能很快就要转走了”
因为周春来是李学武原来的下属,对于周春来还是李学武了解更多,所以姬卫东和沈放都是没有开口询问。
周春来看了看姬卫东和沈放,又把目光移会到了李学武的身上。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不认为我自己有什么纰漏”
李学武笑着摇了摇头道:“多简单点儿事儿,我进厂以后有个午睡的习惯,其他人也都跟着我学,唯独只有你不喜欢午睡的习惯,却是出门溜达,你去哪儿了?”
周春来不服气的表情微微一滞,道:“我不相信你从这儿能看出我的错误来”
李学武看着周春来倔强的神情道:“我都说了我有午睡的习惯,怎么可能去找你呢,是许宁,许宁一直在跟着扈正权,但是巧合的是,每次扈正权去团结湖钓鱼你都会去遛弯儿”
周春来昂着头道:“中午去的人多了,你这马后炮可不算”
李学武一脸嘲讽地说道:“虽然中午吃完饭后闲逛的人也有,但是他认识的人里你出现的频率特别高,你也真是上了岁数人就糊涂了,明明知道我们有行动你还去接触扈正权,还跟许宁打听,你不是谨言慎行的嘛,呵呵”
周春来一脸不信地问道:“你就凭这个抓的我?”
李学武抽出一根烟点上,道:“嗯~不不不,这些都是表象,仅仅是怀疑你,就连我们的行动被发现我都仅仅是怀疑你,让我确定是你的原因是王近东那个死鬼”
听到李学武说到王近东,周春来的脸色一凝,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李学武“嗤”笑一声道:“咱俩就别跟这儿打哑谜了,我来第一天接到举报胡进步的那个电话是你打的吧,呵呵,说实在的,我还真得谢谢你,但是我不会说谢谢,因为我帮你除掉了一个隐患啊”
周春来的脸色变的很难看,抿着嘴盯着李学武眼睛,想要看出李学武是怎么知道的。
李学武继续刺激周春来道:“你知道你跟教授相比差在哪儿了吗?”说着话,李学武指了指自己脑袋,道:“是头脑,你连一个20岁的小姑娘都玩不过你还想跟我斗?”
周春来气急败环地说道:“扯淡,那是因为她的那个混蛋叔叔,她算什么,是那个老银币在背后阴我”
李学武摇了摇头道:“你能给王近东的就是钱,每次扈正权的调查都是你出面给摆平的吧,王近东真是该死,我真应该把他刨出来再枪毙一次,啥特么钱都敢收,死了都给我捅娄子”
周春来摇了摇头道:“我们的做事风格你不懂”
李学武点了点头道:“嗯,我是不懂,但是不妨碍我了解,最起码的,我抓的那几个黄毛对lily,哦就是教授,可是深情着呢,王近东跟你要的也是这个吧,我们抓他的时候可是看到了他不一样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