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我们要简单。”我叉了一块苹果,随口说道。
萧清墨眉梢微微一挑,仿佛有诸多话语,最终归于沉寂。
中途萧清墨开了一个视频会议,流利的英文,地道的发音。谈论公事的模样,有一种冷淡,像是刀锋。
我闲散的看着他,过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
“为什么拒绝去美国?”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萧清墨似乎放弃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时间太久,暂时不想离开北城。”萧清墨轻描淡写的,忽而又问我,“英文很好?”
我顿时来气儿了,瞪着他,“我看起来就是那种不学无术的人吗!”
三四岁就跟唐静雯一起学英文了,唐家请了地道的英国人教我们。别的不说,我在唐家待得那些年,是学了不少东西的。
唐家一心要把我跟唐静雯培养成名门淑媛,琴棋书画要我们样样都学。就算学不精通,但是总要有个大概的样子。
我画画的功夫,也是自小打下的基础。
萧清墨见我动了气儿,捏住我的手说道,“倒也没有,只是我刚刚说了不少专业名字,你却听懂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却愣了愣。的确,他刚刚说的好多建筑方面的专业名词,我居然听懂了。
我凝着眉细细思索着,“难道是我从前学过,我不记得了啊。”
“兴许从前学过。”萧清墨又跟我说起别的事情,我也没再细想。
再过一阵子就要过年了,说起这个话题,总有几分伤感。
“你不留在北城?”我有些诧异。
萧清墨嗯了一声,“得回海城。”
“这样啊……”我低声喃喃,本来还想着也许能一起守岁的呢。
……
我没想到萧清墨这个大变态居然在家里守了我整整两天,我能跑能跳了,他还是不放心。
本来就是轻微的扭伤,被他搞的跟病入膏肓似的。
第三天下午萧清墨接到一个电话,仿佛不得不出门似的,又不放心我要把我带过去。
我接到一个电话,二话不说抓起包就往外跑。
“苏软!”萧清墨在后面跟着我。
我电梯都没乘,一路顺着楼梯往外奔走,顺便打过去电话。
“麻烦您在亲民路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过去。”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我飞快的往外跑,萧清墨大步跑过来拉住我,“去哪儿?”
“有事情。”我咬了咬唇,不想跟他讲。
萧清墨将我的神情尽收眼底,深吸一口气,“我陪你去。”
我看他,迟疑的说道,“你知道我要去哪儿?”
他伸手把我衣服的拉锁拉上,只是说道,“我去开车。”
我的孩子有消息了……
这几个月我一直没有中断过探寻ta的消息,现在忽然接到电话,我差点尖叫出声。但是这件事情,我不太愿意让萧清墨知道。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们之间竟然一直没有说起过孩子的事情。
亲民路距离这儿有点距离,我抿着嘴,内心一阵烦乱,又忍不住打了电话过去,再三确认对方会等着我,才放心一点点。
萧清墨开着车,等红灯的时候,忽然握了握我的手。
我扭头看着他,他的下颌微微紧绷,我的看出他此刻内心肯定不平静。
如果我找到了我的孩子,那么就意味着,我丢失的那四年将会以一种无法抗拒的方式缓缓回归。
如果……我在那四年,曾经深爱过一个男人,就算为了给孩子一个家,我想我也会选着一定的妥协。
想到这里,我轻轻的将手从萧清墨的掌心抽了出来。
到了亲民路的星巴克,我立马走了进去,看到了一个身穿灰色羽绒服的男人。二十七岁左右,平头,戴眼镜,叫赵业,就是他一直在帮我调查。
“苏小姐,你来了。”赵业看起来也有些激动,“找了这么久,这个孩子最符合您的条件了。”
我按捺住内心的期盼,坐下了下来,“你说。”
萧清墨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赵业看了他好几眼,神色似乎有些忌惮的模样。不过很有职业素养,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是个小男孩,今年五岁。当年他在榕城妇幼医院出生,出生不久就被北城的一对夫妇收养。经过我多方查探,根据当时接生医生的描述,那个生下孩子的女孩儿跟你很像。”
我能提供的信息相当有限,徐清只告诉了我当年她是在榕城妇幼医院找到我的。其他的信息一概不说,我只能从这里下手,所以赵业查的很辛苦。
我看着照片上的小男孩儿,手有些发抖。
萧清墨悄无声息的握住我的手,冷静的问道,“这孩子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