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隐较之山涛法力更盛,又是十多年呆在幻波池中,元神合法大五行先天法禁,主持禁法妙用,防守仙府,故而甫一接近依还岭地界,便自感应出幻波池有了巨大的异变,虽则表面上一如平常,似是无人防守,但是郑隐以本身之力以魔入道,元神最擅精微神查,依旧从中窥出了一缕细微之极的杀气。
有鉴于此,郑隐方才令得赤尸神君等人结出血河大阵在外,明里说是接应,其实心中已然再无丝毫的犹豫,准备暗自与赤尸神君里应外合,毁却了幻波池。不过,这却是不好与其他老魔明说的。
一行九人,各展妙法,合力一指,各色光华激荡之下,无穷的法力波纹散逸而出,依还岭上,幻波池外围的隐形妙法当即便被震破,四下里散化,现出了门户。
一行九人,在郑隐的带领之下,先行往东方青木宫闯去。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青木宫中有一件至宝万象屏,仅此一宝,便可以使得青木宫引动大五行先天法禁的所有妙用,当真是不可思议之极,真能得手,也自大有好处,毕竟,按照他窥出的形势,幻波池绝然不会被自己所有了。
果然不出其所料,几人甫一闯入幻波池禁法之中,前面无量五色光华之中陡然现出了一个云旋,刹时间便自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个羽衣星冠,一个宛若金童,二人俱各出名之极,郑隐等人又岂会不认识?他们正是峨眉派掌教妙一真人齐漱溟,以及极乐真人李静虚。
齐漱溟面色肃然,冷声道,“郑教主而今已然贵为一派掌教之尊,广有西昆仑数千里仙山,何以如此不知足?又自前来侵扰幻波池?”
“幻波池本就为本座之居所,而今不过是前来收取罢了!有何不可?”郑隐面色不变,不慌不忙,回答的也是不紧不慢。
“郑教主此言委实没道理!”齐漱溟接着道,“幻波池乃是圣姑伽因所建之居所,可谓天下皆知!昔日郑教主借助几日,本来也没什么,不过若因此就将其当作自己之物,也未免有些霸道了!不久之前,前来将幻波池收回的,正乃圣姑之弟子上官红,此为合情合理之举!
记得昔年贵我两家争夺紫云宫之时,令徒山涛也是以理服人,使得朱道友、严道友退却,而今其理相通,令徒之道理想必也是正教主所授,而今郑教主总不至于变得蛮横无理,为弟子留下一个前车之鉴吧!”
听得妙一真人之言语,山涛亦不得不佩服妙一真人的机变,看其架势,料想必定是早就准备好了,而今却依旧以这种言语前来试探,定然是为了让峨嵋派接下来的行事手段获得合理的借口。古往今来,以大势、大理压人者,只要实力足够,莫不无往而不利,万试而不爽。
不过郑隐岂是一般魔头可比,是那般好糊弄之人?当下里想也不想,直接接口道,“齐教主莫非不曾听闻此一时也,彼一时也的道理吗?当年之紫云宫,天一金母并未留下只言片语,那其所建之仙府自当由其门下弟子来继承。今日之幻波池却是不同,昔年圣姑伽因早就有言在先,幻波仙府,但凭有缘!
既然如此,本座先自占据幻波池,自当是有缘之人,既如此,别说仅仅是圣姑伽因的弟子前来,就是圣姑本人亲至,也万无拱手相让之理!”
这一番话,郑隐说的斩钉截铁,气势磅礴,使得星宿神君、丌南公等七个老魔都大感畅快,深觉得此番幻波池之行是来对了。
“郑教主既然为有缘之人?何以又会被圣姑弟子将幻波池夺走?”齐漱溟淡淡的笑道。语意之中不无讽刺之意!
“各中情由,在场之人皆心知肚明,也无需本座再多言!”郑隐满面冷然,一副不屑之情,淡然道,“峨嵋派既然如此不辨是非,强行插手本座私人的事情,那便手底下见真章好了,虽则峨眉派近年来愈发蛮横霸道,但本座甚为魔教教主,焉有畏惧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