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姐,我还是那句话,你,你,节哀顺便!”
王白雪看着那张纸条已经痴了,我的话她好像并没有听见,拿着纸条的那只手渐渐颤抖起来。
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就让时间在沉默中逐渐逝去。
足足能有半个小时,王白雪闭上眼睛,让眼框里最后的一串眼泪流下来。然后,王白雪长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转头就向门口走去。
“王小姐,你去哪?”我被王白雪的反应搞得一愣。王白雪一直给我的感觉都特别奇怪,从那天晚上我误打误撞,从玩空城计的匪窝中救她出来开始,我就觉得这个女孩子非常与众不同。
“回家,天晚了,我得回家休息了!”王白雪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情感,穿上自己鞋,推开门,“赵飞谜,谢谢你!”话间一落,王白雪就离开了我的家。
我愣在沙发上,品着王白雪最后的话,半天,突然一笑,我知道这个女孩子应该是想开了。不管怎么样,总算没有再把我当成仇人,这就是好消息。我也得感激王镌祖,要不是他的一张字条,王白雪非吃到我的肉才算甘心不可。
走进自己的厨房,把那个带在身上的红玻璃瓶放进冰箱里。王镌祖既然这么做,就证明这东西肯定有保质期,这么珍贵和罕见的东西,要是被我弄得变质,我跳梅江也没用了。
“赵,你干什么?”tina从elva的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我在厨房里,就奇怪地问。
“哦,tina,冰箱里有一个红玻璃瓶,你要小心,那是elva的激素!”
“我知道,你放心吧!”tina点点头。
“好了,我走了,你们休息吧!”我走到tina身前,轻轻抱她一下,转身就走了。
这一晚,我哪都没去,就坐在俱乐部下面的广场上,整整想了一夜。关于老羊的事,我真是头痛,如何找到他,再把他绳之以法,怎么处理他手腕上的东西,燕子老大我又应该如何面对,还有那颗潜藏在纽约的彗星,这一桩桩的问题,让我的脑袋都大了。
天渐渐地亮了,太阳也从东方渐渐升起,黑暗过去,光明到来,一切眼前的事物也如同人一样,睡了一夜后,重新焕发出生机。
俱乐部里的职员也开始零星地出现,他们看到我傻傻地坐在广场上,都觉得很奇怪,但是又没有人敢过来问我。
长长地抻个懒腰,我呼吸两天早晨的凉风,感觉心情好很多。站起身,开着车决定先去找个地方吃一顿早饭,那些事先不想了,一件一件得办吧,走一步算一步,犹豫不断反受其乱。
吃过一顿完美的早餐,体力和精神都很充沛,我开着车来到公安局,事情要先从这里开始。
高玉罡已经上班了,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到我进来,很惊讶地站起身,把我迎在一个沙发上。
“赵经理?你有什么事?”高玉罡坐在我对面,瞪着一双虎眼问我。
“我要去一趟东仙监狱。”我没有废话,开门见山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好!”高玉罡也很痛快。
“在去东仙监狱前,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法证美术师,我想把老羊先画出来!画出来后,多复制一些,我们不能总是守株待兔!这一次,我们主动出击,一次要把这个东仙的定时炸弹给挖掉!”我的眼睛里闪着坚毅的光芒。
“好,没问题!”
东仙市监狱,一道又一道的铁门之内,很久没见的兽哥坐在一张木头椅子上,精神头特别好。这小子,听监狱长说,在监狱里也是很能张罗,成了这个监狱里犯人的头目。幸好他不和监狱警作对,监狱长也由得他,这样也好,有什么事直接找他就行。
我和高玉罡坐在他对面,手里都拿着一叠画像。
“兽哥,想不想减刑?”我这个人就这样,有话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
“想想,大哥,我被判了二十年啊,让我早点出去吧!”听到我的话,兽哥的大脑袋就像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
“早点出去?出去还作奸犯科,害人啊?”我故意打趣兽哥。
“不会,不会。”兽哥的点头立刻变成摇头,而且显得非常有诚意,“大哥,你放心,我出去以后说什么也不干坏事了。我外面还有点钱,老实过下半辈子没问题!”
“嗯,这还差不多。少说废话,这次找你是想让你帮忙的!”说着,我把手里那叠画像扬起来,让兽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