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若本来没有想这么快出手,可是实在是姜思宁太过嚣张,毁了她的名声,因而,一听那百姓们的说话儿,她简直气要被气死了,她周廷若从小就谨小慎微的走好每一步,何曾落到这般地步,竟然被人点名了说是庸医!
姜思宁!
都是姜思宁害她如此!
她身旁的婢女云杏也是一脸的怒火,道:“那……这方子,小姐还……”她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绢帕。
周廷若便是瞧着那绢帕,冷冷一笑道:“既然这方子能够治虐,自然要学。”以往还真是她小瞧姜沉禾了,没想到对方还真能弄出个治虐药方来。
云杏愕然,他们小姐一向骄傲,竟然也要学姜沉禾的方子,而事实上,她自己也知道,姜思宁凭借这个方子大放异彩,他们小姐除了学习,也没有其他的方法能够消除那恶名。
不过,他们小姐的悟性绝对不比那姜思宁差,待到小姐将药方研究通透,哪里有这个姜思宁站脚的地方,而曾经,之所以外传陈婉仪医术最高,还不是他们小姐一直隐藏,并未真正出手?
所以,一旦小姐下定决心出手,这里所有的贵女,真是一群不知所谓的乌合之众!
周廷若本人也是如此之想,所以,她想明白了这一切,心情大好,继续研究起药方来。
挑灯夜读,发愤图强,说的便是重症组的太医和贵女们,此时已经是三更天,但是,除了姜沉禾屋里的灯灭着,整个三进的院子,从正房到厢房皆是一片的亮眼,没错,那些轻症组和中症组的贵女得知重症组得了姜沉禾的药方,也从赵卓然和楚碧瑶那儿抄了一份,急切的苦读着。
他们此时一边看药方,一边在心中慨叹啊,幸好楚碧瑶和赵卓然心系闵县百姓,不然,他们痛苦的日子可就长着呢!
所以,对于这求来不易的药方,他们愈发觉得珍贵,捧着研究,那小心劲儿,哪里还是当初对姜沉禾不屑的模样呢?
当然,他们此时也不觉得姜沉禾医术如何,反倒是觉得通过这次研究,一定能将姜沉禾超过去!
姜沉禾她医术比他们高么?笑话,她不过就是弄个治虐药方,侥幸治愈了王小姐的疟疾,兴许医术连姜思宁都不如,再者说了,贩夫走卒的徒弟,医术能够高到哪里去?
姜沉禾并不知晓,太医贵女们用着她的药方,还将她鄙夷到了地底下,当然,即便是知晓,她是不在意的。
第八日的清早,她起的比往日都早些,原因无他,经过这些日子的休养,她的伤已经愈合的七七八八,连身子也调养好了,瞧上去面色红润,白里透红,就如同那新熟的水蜜桃,只想让人凑上去咬一口!
莲藕和莲叶瞧着铜镜的她,自然十分的满意,口中连连夸赞,“多亏了宰相细心,不管是药膏子,还是平日的吃食,皆是按照小姐的病情来,如若不然,小姐恐怕是还要恢复一阵子呢!”
姜沉禾闻言,也是笑着点头,不得不说,这个公孙玉真是贴心,简直是事无巨细,就没有他想不到的地方,不禁笑道:“看来,我也应当寻个机会感激一番,也不枉他用心一回。”
莲藕和莲叶也是点头笑道,一想到公孙玉,他们心情极好,也不如以往那般惧怕对方了。
不过,眼前还有一桩大喜事,莲藕一边搀扶姜沉禾,一边笑道:“小姐,如今二小姐大放异彩,美名远扬,被百姓们赞为菩萨在世,小姐的恶名也因二小姐消了几分,真是可喜可贺呢!想必过不了多久,等小姐亲自为他们看诊,想必,他们一定会对小姐感激涕零,也如二小姐那般美名远扬,到时候,二位小姐皆是荣锦还府,真是何等的风光,何等的荣耀啊!”
姜沉禾却是摇摇头,道:“二妹之所以被百姓称颂,那是因她并无恶名,到了我这儿,恐怕就不会那般顺利了!”
莲藕和莲叶皆是不解,而到了治虐阁,他们才知道,姜沉禾预料的没错。
此时,重症组外,又是围了一圈儿的百姓,只听里面有人道:“还请姜神医救救小民,不要将小民送往回春堂!”
姜沉禾本要要入回春堂内,听闻此言,止住脚步,就听里面有个懒懒的声音,“哦,你不愿去回春堂?可是你的病症甚是严重,恐怕也只有去回春堂才能够有一线生机了。”
那男子二十多岁,身材修长,本来也是一表人才,可是此时却是面黄肌瘦,神情萎靡,连说话都喘着气儿,仿佛随时都能够死去,显然,他已然是病入膏肓。
他听闻姜思宁的话,便是眼泪直流,悲从中来啊,本来他的疟疾没有这么严重,但是,自从吃了那陈小姐开的方子后,便成这样了。
而她的妻子也是掩面垂泪,已然跪倒姜思宁的面前,大哭,“还请姜神医救命啊!”
不仅仅是她,还有十数个百姓,皆是被其他太医贵女治坏的,皆跪在姜思宁的面前痛哭流涕,怎么也不肯去回春堂。
姜思宁见此,便是连连叹气,看来,纵然她如此极力宣扬姜沉禾的医术高超,可是这些百姓,还是难以相信,这……可是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