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二哥能做到,我也做不到。这不是敷衍的话,而是对意暖的伤害。你觉得只是嘴巴一动,就能解决的事情,你不会知道暖暖心里会留下伤疤。”
“她不会跟我说疼,但是却会独自舔舐伤口……”
啪——
顾寒州的声音还未完全落下,没想到顾长宁就重重拍了桌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
许意暖刚刚断了茶水出门,就看到这一幕,步伐僵硬在原地,不敢上前。
他们……似乎吵架了,自己这个节骨眼去的话,只会火上浇油。
“是,就你知道疼老婆是不是?你为了老婆,就这样对母亲?你为人儿子,你还在这儿振振有词?”
“老婆,我会宠,母亲的病我也会想方设法的治疗。”
“顾寒州,你别太过分。这些日子,大家都尽心尽力的照顾母亲,好不容易稳定了病情,让她认清我们所有人。可是现在倒好,人又变得神志不清了,这就是你所谓的治疗吗?你因为许意暖,来这儿的次数很少,每次都不过夜留宿,待了几个小时就走了。”
“你眼里心里,到底是母亲重要,还是许意暖重要。”
“都重要,都无法割舍。”
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顾长宁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讽的说道:“只怕许意暖的位置更重要一点吧,老三,你要是再刺激母亲,别怪我不客气。你宠老婆我不反对,但你不能这么对待母亲……”
“二哥,如果是你,你该怎么办?乔希就在你身边,却被母亲排斥,如果你是我,你是否还能这样大义凛然?”
“我娶了她,她余生全都依仗着我,只有我能给她安全感。母亲一辈子病着,是不是我要说一辈子这样违心的话。在她心口扎刀,伤口撒盐?”
“二哥,你不是我,你说的太轻松了。”
顾寒州深深地看着他:“而且,你似乎也变了,你竟然因为这个跟我争论。按理说,你也有挚爱的人,你应该最为了解我。”
这话微微幽凉,直入心脏。
顾长宁愣了一瞬,瞳孔清明了一些。
这句话,才真正点醒了他。
他盛怒而来,其实想要跟顾寒州好好说说,让他权衡好母亲和许意暖。
但不知为何,看到许意暖就有些不大乐意了,语气也不自觉的加重了很多。
原本所谓的好好商量,渐渐地变成了争论不休。
他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他们兄弟情深,默契十足。他自然明白顾寒州不是不忠不孝的人,而是重情重义,两边都想做到最好。
他揉了揉太阳穴,觉得神经紧绷,大脑里有根筋突突的跳动着,让他有些难受。
他吐出一口浊气,道:“我可能严重了,这段时间因为母亲的病情,忙的焦头烂额。如今,终于看到了一点点起色,没想到又不正常了。抱歉,二哥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还请多担待。”
“你不应该跟我说抱歉,你应该跟暖暖说,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她自始至终都没有错,却要承担这份委屈。我不愿带她来这边,就是怕她难过。”
“我不会在这儿过夜,因为我知道她在等我回家,一个丈夫回家了,才能让自己的妻子有安全感。母亲有你们照顾,我很放心,我现在放心不下的是暖暖。”
“可母亲就是与她合不来,请了多少医生都没有用。如今更像是发疯了一样,原本好转的病情又变得严重起来。”
“我会尽量避免出现在母亲……”
他的话还没说完,没想到有佣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嘴里大呼:“不好了,二爷三爷,不好了……”
“怎么了?”
兄弟两人齐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