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灵虚子，我儿子呢？”到底是父亲，帝皇天对帝云殇的思念虽然不在表面突显，但却是压在心底的。

“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灵虚子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帝皇天微微闭眼，“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他神情略显痛苦，更多的则是心疼，“云殇成魔了吧……”

灵虚子沉默了良久，点了点头。

谁都没有发现，帝皇天垂在袖袍中的手，在隐隐约约的颤抖。

他虽然是人皇，但也是一个父亲，他爱自己的妻子，爱自己的儿子，甚至都如同普通人一样，感情醇的像酒一样浓。

从帝云殇出生的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在将来的某一天，也许云殇会魔化，会六亲不认，会残忍无情，会叛离所有一切他曾经熟悉的东西。

可他没有想到，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他准备了几千年的心，还是无法招架。

自从一年前，感应到了云殇成魔，这一年，帝皇天和红颜两个人的日子，过的并不好。

他们时时刻刻都在担心自己的儿子，可是，已经无济于事了，他成魔了，他不再认识自己的父母了。

白月涯看着帝皇天深沉内敛，不说一句话的样子，心中划过窒息的痛。

人皇的痛，王后的痛，还有他的痛，其实都是对殿下的关心。

也许旁人不知，但他知道，殿下虽然是人皇之子，虽然身份尊贵，但人皇和王后从小到大给予殿下的是如同平常人家的父母之爱。

所以殿下很庆幸自己成为了人皇和王后的儿子，很感恩拥有这样一对父母。

然而，上苍弄人，殿下曾经引以为傲的父母，如今依然记得他，而他，却不记得他们了。

“皇天……你没事吧？”灵虚子出声问道。

帝皇天摆了摆手，端着杯盏的手，也在颤抖。

灵虚子拧眉，“其实在诡域之界里，第一次遇到帝云殇，我并不知道他是谁的儿子，我只是好奇，他为什么也姓帝，我是从圣雪口中得知帝云殇原来是人皇之子的，当时，我觉得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妙，我最疼爱的宝贝徒弟，居然是你的儿子啊，再到后来，剑宗被冰封，我也被冰封，云殇和圣雪离去，为了解封剑宗，他们付出的代价，真的很多很多。”

灵虚子突然端起茶杯，猛地灌进了一口茶，苦涩的茶水灌进胃里，有些微的热意，还伴随着一丝苦涩。

他的眼眶，红了……

这几千年，他虽然和帝皇天之间有书信联系，但却很少，帝皇天不曾提及他有一个儿子，所以当时的他根本不知道帝云殇是谁。

“可是解封剑宗后，再见云殇时，他成魔了，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叫我一声师父。”

“别说师父了，现在只怕连我这个父亲，颜儿那个母亲，他都不会再叫了。”帝皇天垂下眸子，遮住了眼底压抑的痛苦情绪。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成魔了？他是人皇之子啊，他拥有神的血脉，为什么会堕落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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