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结结实实地印在猴子背上。
这一刻,整个世界、整个空间仿佛都变得缓慢下来,我看到面罩男子的手落下去,看到猴子的嘴巴张大,一张脸完全失去血色。紧接着。猴子的身子便滚到一边,一动不动了。
丁凡凡摇着头,流着泪,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是我已经听不到了。
我和黄杰、郑午同时涌至面罩男子身前,各自使出最强杀招朝他招呼过去,而他只是披风一抖,我们甚至都没看清他的动作,各自就飞了出来。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胸前挨了一掌,然后整个五脏六腑都在燃烧,身体里充满了悲愤、绝望、难过、死亡的气息。
"砰"的一声,我重重落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我的眼皮很重,仿佛随时都能睡过去,我恍恍惚惚地看见,面罩男子掐着丁凡凡的脖子,将丁凡凡举了起来,幽幽说道:"去死吧"
然而就在此时,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老兄,得饶人处且饶人啊,这么咄咄逼人是不是不太好呢?"
我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就在面罩男子身前,竟然躺着一个邋里邋遢的青年。青年也就三十岁的样子,剑眉星目、英气勃勃,可是却胡子拉碴,穿的也不咋地,这里是一片山坡下面。到处都是尘土,他就这么随便一躺,完全无所顾忌,比丁凡凡还要随便。
而关键是,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我们竟然全不知道,是刚才打斗的时候么?是面罩男子数掌将我们击飞的时候么?我觉得惊讶,面罩男子也觉得惊讶,说你是谁?
青年依旧躺在地上,说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在旁边看半天了,觉得你实在过分,你已经占尽上风,为何还这样咄咄逼人?他说话的时候有点大舌头。吐字不清,像是喝醉一样。
面罩男子把丁凡凡放在地上,冷声说道:"看样子,你很爱管闲事啊?"
青年一笑,说对啦,我就喜欢管闲事。
面罩男子朝着青年走去,说喜欢管闲事的人,下场都往往很惨。
青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是么,我天天管闲事。却还是活的很好呢。他连站都站不稳,一双脚踉踉跄跄,看样子是真的喝多了,原来是个误入战场的醉汉,估计是附近村上的,我不禁为他担心起来,心想这个家伙要白白成为牺牲品了啊。
青年站起来后,从腰间摸出一个酒壶,往自己口中咕咚咕咚灌了几口,然后指着面罩男子,说我就看不惯你这样的人,你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活的得有多么可怜?
"不用你管!"
面罩男子怒了,狠狠一掌朝着青年拍去,准确无误地中在青年胸口。
我的一颗心都悬了起来,却见青年的脚步一歪,身子一斜,就好像喝醉的人管不住自己身体似的,可面罩男子的那一掌偏偏就滑了开去。面罩男子怒极,又连续打了几掌,青年都是脚步踉踉跄跄,看上去连站直都很难做到了,可每一次都恰好躲过面罩男子的掌击。
青年一边躲,还一边大笑,不断往口里灌着酒,说好酒,好酒啊!
这一幕似曾相识,我想起来,这是醉拳,三碗酒也会,只是没有青年使得这么娴熟和自然。面罩男子打了几下,都没有打到这个青年,直接从怀中摸出一支枪来就要朝青年打过去。
然而就在此时,四周轰隆隆一阵响动,好几辆军车开了过来,打头的则是一辆装甲机车。这些车子来到跟前,数十个大兵登时跳下,纷纷举起枪来对准面罩男子,风大帅和龙大帅也从装甲车上跳下。
风大帅单手叉腰,指着面罩男子说道:"不是说了不准用枪,谁他妈让你犯规的?!"
面罩男子冷冰冰地看着四周的大兵,以他的实力,收拾这些人当然不是问题,但是给他十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国家级的大帅动手。他把枪收进自己怀中,冲二位大帅拱了拱手,便一手拾起乔木,一手拾起关公大刀,转身离开,刹那间就没了影子。风大帅扑到我的身前,问我左老弟,你有没有事?
其实我伤的很重,意识都变得很模糊,但我还是摇了摇头,然后看看左右,发现那醉酒青年也不在了。我问:"猴子他们怎么样了?"旁边的龙大帅说没事,都还没死,现在就送你们到医院去。
我松了口气,安心地闭上眼睛。上系叼扛。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猴子家的医疗中心。在这里,我就放心很多了,这里有全山西最好的医疗设备,以及最好的外科医生龙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