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太子。”
不等两人拜下去,太子一手一个将人扶起来,又免了随后而来的六位尚书的礼,视线扫过,他哑声道,“孙将军……阵亡了。”
有人低呼出声,这真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事!
定国公眉头紧皱,“可是朝丽族侵边?守隘关如今是何情况?”
“确实是朝丽族侵边,如今众将士已遵孙将军遗命退至守隘关内。”太子看着舆图上东边那一片地方,“听传令兵说对方极为熟悉孙将军,本宫尚不知孙将军惯来亲领左前锋对方却知晓,他们是冲着孙将军去的。”
“有内鬼?”
“待查实。”太子转过身来,“如今的问题是,东边……无守将。”
屋子里沉默下来,换成别的关口都好说,唯守隘关不行。
守隘关之所以是天下第一关,并不在于它有多奇,有多险,并没有,它平平无奇,它特殊就特殊在它的防线非常的长,因为长,也就非常难守。
且因朝丽族退守海岛,做为防守的关口,守隘关将士会水是基本功,朝中骑马征战的将军尚能扒拉出来两个,这既要入得了水,上了岸还能领兵作战的将军实在太过凤毛麟角。
兵部尚书陈元庆语调涩然,“朱林老将军……已经七十七了。”
朱林老将军是守隘关上一任守将,此时他们能想起的竟然只有这么一人。
户部尚书朱博文摇头,“老将军身体已经不行了,年前还病了一场,如今也不过将将能下床。”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太子嘴唇动了几次,话才说出来,“本宫记得孙将军是被朱老将军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了四年方才放心退下来,算起来孙将军也差不多到那个岁数了,就不曾有这么个接手的人?”
“孙将军曾向先皇上过折子,不过……”陈元庆没有把话说完,屋里的人却都听得明白,先皇看了,却留中不发,没给孙将军任何批示。
太子猛的背过身去,他替他的外祖不值,可他外祖守的却又是他顾家的江山!
是他顾家负了孙将军!
“此事可明日朝会再议。”沉默中顾晏惜开口,“失主将将士已是士气大跌,且守隘关不好守天下皆知,不知他们还能死守多久,需得尽快调援兵前往,陈尚书,今年勾补新兵情况如何?”
陈元庆一愣,“新兵是有勾补,可他们去守隘关怕是……”
“不需要他们去守隘关,从其他地方调,比如荆州,本官记得那里的人也都善水,让新兵往那边填补便是。”
“是,下官明白。”
顾晏惜不再继续往下说,而是看向太子,“殿下可还有需要补充?”
太子将情绪收敛好,点点头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朱尚书,户问需得尽快安排。”
“是,老臣尊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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