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送嫁队伍离着摄政王府还有五百步时陈情便让人点了炮竹,也不知他们铺了多厚,那声音如山呼海啸般把喜乐声都遮了过去。
而在门后,数个下人抬着一筐筐的炮竹等在那里,只等这一波过去后立刻接上第二波,之后还有第三波第四波,只待送嫁队伍进入摄政王府。
在大庆,素来是动静越大越代表男方的看重,花柏林举手示意队伍放慢速度,又让童子加快速度把喜糖和红封洒完,平日里少有普通百姓会来这里,今儿却没有限制,路旁早已是人头攒动,担心出乱子坏了今天的大好日子,顾晏惜让符刚领着禁卫军在此维持秩序。
喜糖和红封雨一般落下,炮竹声里掺入嘻笑声,祝福语,那场景竟是比元宵节乞巧节还要热闹许多。
就在这时,摄政王府的人也抬着一筐筐的喜糖红封过来,他们不是用手扔,而是带了个大勺,舀起一大勺洒出去,小雨变成了阵雨,这雨却没人躲,纷纷大笑着伸出手去接,砸脸上了的就笑得更开心了。
送嫁队伍渐渐走近,喜乐声大了起来,炮竹声终于停了下来,这时大家才看到,本该做迎亲准备的新郎官却站在了大门前的台阶下亲自相迎。
花柏林上前见礼,声音响亮无比,“姐夫。”
顾晏惜双手将人托起,在人前素来面无表情的人此时笑容满面,神情柔和,这还是小舅子第一次这么称呼他,他应得很是郑重,还拿了个红封塞他手里算是改口费。
花柏林笑眯眯的收下,走到一边看着嫁妆一抬抬的抬进王府。
他一直在长姐身边,亲眼看着两人相识相知,一步步走到今天这大喜之日,所以比之家里的任何人他都对姐夫更多几分信任,他相信连命都可以给长姐的摄政王不会舍得伤长姐的心,长姐那人软得硬得,可以安于一隅又可撑起一片天,私底下时她是个再温暖不过的人,不会咄咄逼人得让人难受,亦不会想着要在家人面前耍个威风,这样的女子,天底下他不知道还有谁及得上。
“堂姐出门时我问过堂姐夫可会对堂姐好,如今我却不想问,我知道姐夫必会对长姐好。”花柏林转头看向同样转头看着他的男人,“我只是希望姐夫能对长姐更好一些,若有朝一日这份好没有了也请将她完好的还给花家,我花家永远有长姐一席之地。”
“不会有这种时候。”顾晏惜回得毫不犹豫,且铿锵有力,他最怕的只是后半辈子不能和阿芷在一起,其他任何问题在他这里都不是问题。
祖母担心他无后,可他有阿芷,这就够了。
花柏林遂不再说扫兴的话,总归他会做好所有最坏的打算,也会让自己早日变得厉害,得到祖父和父亲的认可在家中拥有话语权,到得那时长姐若回家想如何便如何,谁也不能奈何她。
嫁妆还在热热闹闹的往里抬,花家的十里红妆没有一点水份,队伍的前边进了王府,尾还在花家没出门,众人惊叹着,有心人还在认真的数着,看足一场好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