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真立刻说道:“不管怎么样,取缔国号,大王自削爵位,断不可为,风国能有今日,是多少风人用性命换来的,若是取缔国号,我们又怎能对得起风国历代英烈的在天之灵?”
“天子在上京,我们在镇江,相隔数千里,一旦生变,我们又如何及时应对?若想光明正大的留在上京,取缔国号就是最佳的办法。”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下,在场的大臣们一会看邱真,一会看上官元吉,直听得头晕脑涨。
唐寅摆了摆手,打算他二人的争论,而后慢悠悠地含笑说道:“元吉有元吉的道理,邱真也有邱真的道理,再争辩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不如这样吧,以后,我们可长期居住于上京,但朝廷仍设在镇江,以后我风国的朝廷一分为二,镇江为明、上京为暗,镇江为虚、上京为实,诸位觉得怎么样?”
在场的大臣们同是一怔,而后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言语。过了好一会,邱真率先点点头,说道:“微臣以为,大王之见可行。”在他看来,不管怎么做都比取缔国号要强得多。
上官元吉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唐寅的这个主意倒也可以一试,他亦点头应道:“微臣没有异议。”
见邱真和上官元吉都已表态赞同,下面的文武大臣们异口同声地说道:“大王英明!”
看大臣们一致同意,唐寅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既然大家都赞同,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了,驻扎于镇江的中央军全部南下,改为常驻上京,至于镇江那边的朝廷,就暂由……暂由张哲主持大局吧!”
“是!大王!”
迁都之事算是得到了暂时的解决,唐寅的心情轻松许多,他向众人挥手说道:“想必大家也都累了,如果无事要议,都先去休息吧!”
“臣等告退!”上官元吉和邱真等人纷纷站起身形,向唐寅躬身施了一礼,而后相继走了出去。
邱真的脚已经迈出大堂,恍然想起了什么,把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默默退回到大堂内。等大臣们全部走光后,他来到唐寅近前,拱手说道:“大王!”
唐寅笑呵呵地看着他,疑问道:“邱真,有事吗?”稍顿,他又笑道:“你不会是来向我告元吉的状吧?其实元吉的心意我也能理解,他的意见也有他的道理……”
不等唐寅说完,邱真摇摇头,说道:“大王,微臣要说的不是此事。”
他和上官元吉是最早辅佐唐寅的,上官元吉的为人他又哪会不了解,对风国、对大王的忠诚,上官元吉绝不会次于他。
他皱着眉头说道:“微臣先前并不知道大王有迁都上京之意,所以,私下里恐怕是做了一件不太妥当之事。”
唐寅听糊涂了,疑问道:“什么事?”
邱真看了看左右,而后绕过桌案,直接走到唐寅的身边,跪坐下来,低声说道:“微臣担心天子在上京会受到‘奸人’的挑拨,发生意想不到变故,故在赶来上京的路上,微臣授意暗箭,将皇廷里一些靠不住的大臣……”说到这,他抬手做了个横切的手势。
唐寅看罢吸了口气,疑问道:“都杀了?”
“只是一部分。”
“有多少人?”
“大臣共二十六人,连同家眷的话,近千人。”邱真小心翼翼地说道。这可不是件小事,而且还是未经过唐寅的同意他私自做出的决定,现在他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太过草率。
唐寅沉吟片刻,问道:“暗箭已经得手了吗?”
“微臣还不清楚,不过,已过一个多月了,微臣担心,暗箭已经行动了。”
“立刻传书受你指派的暗箭人员,若未动手,终止行动,若是已经动手,那么就把事情做的干净点,别留下任何的线索,如果事情败露,传扬出去……”唐寅没把下面的话说完。
邱真连连点头,应道:“是、是、是,微臣即刻就去传信于暗箭,这次,是微臣过于草率……”
唐寅一笑,拍拍邱真的肩膀,说道:“我又没有怪你。你顾虑得没错,做得也没错,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嘛!”
邱真吁了口气,说道:“大王这么说,微臣就放心了。”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上官元吉所提的意见,正色说道:“大王,微臣觉得元吉这次的提议甚是不妥,太过冒险,风国的国号断然不能取缔,大王更不能自削爵位,风国能有今日的成就得之不易,如果按照元吉的意思,只怕,风地又会变成一盘散沙,四分五裂。”
唐寅眼珠转了转,慢悠悠地说道:“有人向我进谏,元吉只是表面上忠诚于我,但他更忠诚于天子,邱真,你是怎么看的?”
邱真闻言脸色顿变,同时倒吸口凉气,他急忙说道:“此乃佞臣之见,大王可千万不能误信谗言啊,元吉的为人大王应该很清楚才是,他怎么可能会背叛大王、背叛风国呢?”
难得见到邱真会急,唐寅仰面大笑,说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不必当真,好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得你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