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抱膝,脑袋埋在膝盖上,头发全都散下来遮住她的脸,她哭的很伤心,纤瘦的身体颤抖着,看起来脆弱无助。
“爸,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是我……都是我……”
她哭声凄厉,心中满是恼恨。
湛千翌没有安慰她,只是静静的坐在她身边,一直到她的哭声渐渐变小,情绪不再那么激动后,他才开口说道:“我不知道莫珊珊和你爸爸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尽管开口。”
陈安好摇摇头。
湛千翌已经帮她证实了莫珊珊去寺庙的真正原因,她不想再欠他任何人情,剩下的事,她想亲自做。
她要报仇!
她要亲手把莫珊珊送进监狱!
“二少,打扰你这么久,很抱歉,也很感激。我想现在就离开。”过了很久很久,陈安好抬起头,眼圈红红的看向湛千翌,表情带着一股势在必得的气势。
她要报仇,一分一秒都不相等。
“你腿还没好。”
湛千翌有些犹豫,有些迟疑。
陈安好摇摇头,这点伤痛比起心里的伤和痛,根本没有被她放在心上。她揉揉自己还有些发肿的膝盖,说道:“已经好了很多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所以必须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我想麻烦二少告诉我,莫珊珊去的那家寺庙在哪儿?我想亲自去一趟。”
“我明天上午正好去附近谈点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上午,我送你过去。”湛千翌柔声劝道。
陈安好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头同意了。
“那你早点休息。”
湛千翌安慰她一声,目光深深的看她一眼,便起身离开了。
当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陈安好的眼泪,再一次不可抑制的泛滥成灾。
……
湛千翌回到卧室,刚刚拿出手机要吩咐一些事,他的手机就响了。
“老大,我们安插在佛安寺的人禀告说,罗二的人刚刚找到了那里,正在调查莫珊珊的事,我们的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事情办妥了。”电话那头的小弟禀告说。
湛千翌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一个坚信莫珊珊害了人,一个坚信她是无辜的,呵呵,这样一出戏真有趣。”
“老大,这样做会不会弄巧成拙的把莫珊珊推到湛千城身边?虽然莫长封和莫珊珊的父女关系这些年一直很僵硬,但她毕竟是莫长封唯一的女儿,如果她和湛千城破镜重圆,那岂不是把莫氏亲手送到了湛千城手上,让他如虎添翼?”
“呵——”
湛千翌嗤笑一声:“我从来都只会拆台,尤其是拆湛千城的台。他们两个想破镜重圆,那也得看我给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他,自有后招。
“老大英明。”小弟连忙拍马屁。
湛千城吩咐道:“所有人记得处理干净,不要露出任何马脚。还有,明天我会带陈安好去佛安寺,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是!”
挂了电话,湛千翌把自己整个人扔在卧室的沙发上。
他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卧室那盏照耀出昏黄灯光的吊灯,笑容破朔迷离:“湛千城,这盘棋我布了这么久,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我。”
世亨集团,
湛家。
这些原本都应该是他的,被湛千城拿去了那么久,也应该是时候还回来了。
……
陈安好一晚上都没睡好。
第二天早上,天还不亮,她就早早起床了。
安萌看到她眼睛肿成了熊猫眼,惊叫一声,连忙从冰箱里拿了冰块给她敷。
陈安好没办法拒绝一个关心自己的人,只得一边拿冰块冰敷,一边等着湛千翌带她去莫珊珊超度爸爸的那家寺庙。
“陈姐姐,你今天就要离开了?”
安萌眨巴着一双大大的、水雾朦朦的眼睛,有些不舍的看着陈安好:“二少平常都很忙,经常不回家,这里就我和周姨两个人,我真的好不希望你走。”
“……”
她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期盼,陈安好抿抿唇,很是无奈的说道:“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对不起。”
她的生活不属于这儿,即便安萌真的很好很好,她也很喜欢这个天真烂漫的姑娘,但是,她实在没办法忘记曾经发生的一切,留在这里。
“那等你办完了很重要的事,能不能回来?”
安萌双眸满含期待。
“我答应你,只要我办完了很重要的事,一定回来看你。”这是陈安好能给她的唯一承诺。
“好,一言为定!”
安萌嘻嘻一笑,非要拉着陈安好和她拉钩钩。
湛千翌一下楼,就看到安萌缠着陈安好拉钩钩,他见两个小女人彼此许下承诺,心里,竟然莫名的因为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而感到一丝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