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饶回到东北的当天，白涛在华融酒店摆了一桌，但场面却略显冷清。因为除了付饶在家时交的特别好的几个朋友之外，公司中立一派，平时走的比较近的一些同事，还有茂名那边的人，则是一个都没有到场。

看到这幅场景之后，大龙私下愤愤不平的骂了几句，但付饶却无动于衷的说了一句：“不来最好，来了反而麻烦，场面要是太热闹，茂名不更想弄掉我啊！”

二人说完之后，都疲惫的长叹了一声，随即陪着白涛就吃了一顿晚饭。但这顿饭其实谁都吃的不开心，因为不论是白涛，还是付饶，亦或者是大龙，他们心里都清楚，决定白家命运的时候，可能就在饭局过后。

……

晚饭过后，闲杂人等该走的都走了，而白涛则是叫了付饶单独去了酒店的包房。

“这里没有外人，咱哥俩说说心里话！”白涛启开一瓶红酒，一边坐在沙发上给付饶倒着，一边轻声说道：“吕炎一死，茂名的心态就出了问题，他真的很难接受！小饶啊，如果是别人摊上这事儿，我能有一百种解决的办法，但你和茂名不行啊。你们元老，是功勋，是帮着我白涛打天下的人……我是骂骂不得，打打不得，十分难做啊！”

“涛，你信不信我？！”付饶皱眉问道。

“信！”白涛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这几天有太多的人，说你肯定不会回来，但我却从来没这样想过！”

“……你信我，我就再跟你说一遍！当天不是我不救吕炎，而是不能救！”付饶咬牙回应道：“我们只要过境，哪一个都回不来！”

“呵呵！”白涛闻声一笑。

“你笑什么？”付饶追问道。

“咕咚！”

白涛喝了一大口红酒，歪脖看着付饶问道：“你说，你不救吕炎，不是针对茂名，对吗？”

“对！”付饶点头。

“好，那问你，如果当天在境外的不是茂名的人，而是大龙，那你会不会救呢？！”白涛盯着付饶的双眼，话语干脆的问道。

付饶当场愣住。

“你以为你很公正，你以为你很理性，可是在别人看来，你就是有私心的，对吗？！”白涛继续问道。

付饶咬了咬牙：“我承认，我会救大龙！但这种比较没有意义，大龙和茂名，包括吕炎，都跟我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我想说的是，茂名这次逼着我，让你回来，有没有一定道理？！”白涛再次喝了口酒。

“……他有他的道理，我有我的道理，可能自始至终就没有对错吧。”付饶实话实说的回应道。

“小饶，你信不信我？”白涛将胳膊搭在付饶的肩膀上，轻声问道。

“不信你，我就不回来了！”

“你信我，那你就退了吧！现在公司正值危难时刻，如果你和茂名真的爆发起冲突，我没办法选择！但是你退了，就会堵上茂名的嘴！”白涛端着酒杯，声音沙哑的继续说道：“但我可以跟你保证，最多一两年，你还是你，我会慢慢让你再回到这个位置上！”

付饶双眼盯着白涛，抿着嘴一声不吭。

“行，咱俩就干一杯！”

二人对视，相互沉默着。

白涛时刻注视着付饶脸上的变化，静静等待着他的答复。

“……你觉得我要是真下去了，手里什么都没有了，茂名会容忍我吗？”付饶内心怀着愤怒的情绪，脸上面无表情的问道。

“有我在，你的人，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白涛话语干脆的回应道。

付饶听到白涛的话，心里突然想起大龙等人那天晚上在云南跟他喝酒时说的话，因为他此刻已经意识到了，白涛这次叫他回来就是剥脱他的权利，将他的圈子打散。

白涛说他会保证付饶的人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可是这种保证能信吗？！如果是以前，付饶会信，但放在今天，付饶是不敢信的！因为正如大龙所说的那样，现在付饶自己的势力，已经扩散到白涛集团的边边角角，而茂名在失去了大旗和吕炎后，在公司内的影响力和执行力，早就比不上付饶的团队。

那么身为老板的白涛，究竟是真的想拿掉自己的位置，平息茂名的怒火，还是……借着这个事儿，彻底打压一下自己的圈子，让自己与茂名重新达成势力平衡？

付饶脑子很乱，也很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