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和志保可能是整辆地铁里面,最早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是最早明白自己该做什么的人了。
“好了,现在”千羽以一个非常伸展的姿势将自己的身体如八爪鱼一般扒在几根牢固的地铁栏杆上,在发现地铁似乎已经停止了移动之后,松了一口气。“志保,我们赶紧逃出去吧!”
他这看上去无比滑稽的模样,自然是为了被他护在怀中的志保。在这样的突发情况下,有辅助单元的他的应对要远远从容于反应速度慢了一拍的志保,所以他必须将主要精力集中在对方的身上。
“这怎么会炸的这么厉害?”从千羽的束缚当中挣脱出来,似乎被炸弹弄得有些昏了头的志保摇了摇脑袋,仿佛还在辨认上下左右的阶段。“我好像有点头晕,你能带着我走吗?”
“没有问题,跟着我。”千羽从旁边的舱壁上拆下了一个破窗锤。“这个厢门已经变形了,不可能打开,我们破窗出——哦,不用了。”
千羽看着车厢另一侧的,已经因为冲击而出现了的大洞,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志保,我们从这个洞直接爬出去就好。”
就在他们准备从那个洞爬出去的时候,呻吟声突然在不远的地方响了起来。
那是一个女人,她的运气似乎不太好——一条原本应该是笔直的扶手在冲击当中弯折,与同样已经变形的车厢一起将她的头卡在了缝隙当中,这导致她只能以一个有些滑稽的姿势站在原地。或许是被锋利的物体划伤所致,她的头部流出了些许鲜血。
“呃————”
“我们要不要帮她一下?”志保露出了于心不忍的表情。“你有无痕伞的话,我们两个人应该可以帮帮她”
“喂,那边的女士,”千羽没花多少时间做决定,直接对那个女人喊了一声。“你能听见吗?”
“呃”这一次,千羽直接看着她,因而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她的目光呆滞,一动不动。只是仿佛呼吸一般地再一次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无意义的单音节。
这算是在回应他吗?大概不是。
“我们走吧,”千羽叹了一口气,示意志保不要在这里停留。“她我们带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