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人与许副部长尿不到一个壶里,而许副省长和省委书记之间又不是完全的和谐。
不完全和谐吧,省委书记又支持许甸焘入常。
总之,这潭子水真的很深,叫太多人看不透其中的玄奥,似是雾里看花,那感觉太朦胧了。
“老李啊,中编办最近又刮起风了,要严查《两不突破》,关于编制方面的问题,主要还是反映在三个方面,超编入人,超编配置干部,超编设立一些机构,上面要整顿,下面就要执行,某些人的作风,上面未必不清楚哦。”
耳畔间还回荡着赵副部长的说话,老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不知道赵纯天的意图所在,但有一点他清楚,赵纯天说的某些人,指的就是许甸焘。
即便他是省委书记的心腹,但也不比许甸焘在大书记面前份量更重,毕竟你赵纯天在省委常委的圈子之外嘛。
论真正的作用,大书记肯定会更加重视许甸焘,而不是你赵纯天。
那么,赵纯天又为什么敢针对许甸焘呢?
这是个矛盾的令李副部长想不通的关键。
只是,眼下自己成为许甸焘责备的对象,赵纯天来示好,不无拉拢之意,倒不晓得他能帮自己多少?
心里琢磨着这些,又挫着牙把年轻的小唐处长腹诽了一顿,都是这小子惹得事。
唐生在他办公室打了一喷嚏,呃,谁在说我呢?
他刚从许小处长那里回来。
纪奷奷给他沏了茶放好,“你喝着,我出去了。”
“坐着呗,我还有事和你说。”
“不能老坐在你这,有人会说闲话的。”
“咱们身正不影子斜,心里又没鬼,你怕个啥?”
纪奷奷翻了白眼,“你说。”
“你看,我这不是挺忙的吗?又要看报,又要上网关注国际动态,关于调查某个小人物,就交给你啦。”
“我感觉我就是你一个兵?”
“哈……不是兵,是马前卒。”
“随时会被牺牲掉的那种?”
“怎么舍得啊?我的马前卒,最终要发挥出‘車’的作用,嗯?”
“我对中国象棋不太了解,你别糊弄我。”
纪奷奷白了他一眼。
“怎么着吧?你准备和唐副处长对着干啊?”
“那倒不敢……”
“不敢就去干活儿,还要等唐副处长大发雷霆吗?”
纪奷奷撇了撇嘴,“行,我去干,唐副处长,幸好是副的,这要是当了正的,我们还活不活了?”
她扭着素腰就走,唐生哭笑不得了。
这时,手机响了,一看是许处打来的。
“许处,是我,唐生。”
“嗯,小唐处长,该怎么调查就动作吧,孤注一掷了,查不倒他,咱们一起遭人黑眼儿。”
许处长是真的下决心了,要拿庞康当个典型,让许甸焘投鼠忌器。
“好的,许处,我办事你放心。”
“我不放心也不行了,这次,可以狠一点,果决一点,明白?”
“太明白了,他不趴下,我们就得趴下。”
“你明白就好,就这样。”
纪奷奷可真不是吃素的,她曾是谭国胜办公室的秘书助理人员,见过的大场面多了,自有一股优越性,所以在省直部门当差,她时不时浪露出不卑不亢的从容之姿,即便面对一些副部长甚至部长之类的干部,也不心怯。
在接下来两天的调查中,她应运一些手腕和谈判技巧,寻找到了突破口。
另外,省府信访办的一些匿名或实名信的检举,也帮了纪奷奷的大忙,果然有人听到了庞某人要提干的消息,开始在背后搞他的黑材料,如果信访口子上压了这事,那就完了,偏是风秀雅让唐瑾在关注信访事务。
唐瑾又知道老公查什么人,所以把有关检举信都转给了纪奷奷。
纪奷奷就找到了调查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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