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便这样定了下来,萧明宇看着烟雾袅娜中楚景行的脸,顿了顿又道:“算算时间,晋王也差不多是时候回到他的老巢了,薛长史那里,消息一直都有传回来?”
楚景行嗯了一声,言简意赅的答他:“消息一直都有送回来,晋王疲于奔命,大批锦衣卫和追兵追捕,他心里对上头这位的怨气与日俱增,也差不多火候就到了。”
他看着萧明宇,又道:“等到薛长史再传回消息来,我便会下令让他以晋王的名义拉拢江南一带官员,再次激发他跟上头的矛盾。上头怒极之下,自然是要杀人见血来达到震慑的目的,到时候晋王就不会再回头了。”
这样一来,晋王一反,而朝廷中又会为议储的事争斗不休,内忧外患,隆庆帝一定疲于应付。
很多事就很顺利就能办了。
萧明宇拍了拍手,拂去衣襟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而后才不紧不慢的站起来:“既然如此,我便心中有数了。明天我便会令郑源的老乡过去寻他,到时候事成了,再安排冯远他们几个应和,他们一旦应和,朝廷里自然多的是想浑水摸鱼之人。事情便闹大了。”
楚景行也跟着站起来答应:“这件事我不宜沾上一点儿干系,便全权由你负责了。我这边你也不必担忧,既然你把赌注都下在了我身上,我也不会叫你血本无归便是。”
萧明宇嗯了一声,慢条斯理的系上了大氅的带子,从密道里很快消失不见。
楚景行顺着密道上了地面,回了书房坐了一会儿,便收到属下传来的消息,说是临江王府送来了家书。
这份家书是临江王随着给隆庆帝报平安的奏章一起到的,因此是由宫里派人送了出来,楚景行恭敬的答应,瞧也没瞧一眼便抛在了火炉里,烧成了灰烬。
仙容县主有些吃惊,看了他一眼便有些忐忑的问:“您真的不看吗?”
面对妻子并没什么好隐瞒的,楚景行便再也不遮掩对临江王的懈怠和疏离:“看与不看又有什么不同?横竖也就是那些老生常谈罢了。”
“这些事情你都不必操心了。”他眉目里都是冷淡:“管好府里的事才是真的,若是有不懂的,便多去问问付嬷嬷和袁嬷嬷。宫里的事,一定要小心应付,不要惹怒两宫。”
仙容县主虽然在对卫安的事上向来没什么理智可言,可是其实在别的事上向来是知道分寸的。
何况她身边还有个袁嬷嬷时时提携,因此楚景行对她倒是并不担心。
仙容县主明白过来,连忙答应,又问他:“父王那里,咱们如何交代?”
“我会安排人写信过去。”楚景行面色不变,也并没有不耐烦,看了她一眼,让她也回去写封信给临江王妃:“告诉母妃,咱们家里挺好的,景吾也是,只是闹着要去福建。只需要这样便行了。”
仙容县主不敢耽误,又应了一声才问出一直不敢问的问题:“那,这回卫安她......”她垂下头给楚景行添了杯茶,淡淡的问:“那这回您是打算若是能解决的话,就不等到她们去福建再动手了是吗?”
看楚景行毫不掩饰王府如今被他掌控了的事,仙容县主便能猜到一二了。
她心里有些兴奋,一直算计卫安不成的事在她心里渐渐已经成了一个心病,她实在是厌恶卫安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