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陈设还是一如往前,动也未动,尽管一年没来过这个地方了,可她进来的那一刻却还是觉得记忆犹新,一切的一切都太清晰不过。
只是,这满室的尘埃,已经完全破坏了这屋子从前的清幽雅致的气韵。
他走的匆忙,什么都没带走,只带走了几本他喜欢的书,所以这屋里的东西,真是不少。
一个大大的鸟笼,里面曾经养着一只漂亮的金丝雀,大概是临走前放生了,这儿就剩下个空荡荡的笼子。
还有他用惯了的笔墨,师父讲究的很,一只毛笔都能价值不菲,有时候买不到合适的笔,甚至自己动手做。
那边窗台都是花瓶,花儿枯萎凋谢,就剩空瓶子了。
那是她送的花,师父不喜欢死物,花儿被摘下来,在他眼里就是死物了,所以他只有园子里种花,却不喜欢插画,真是个讲究到别扭的男人。
师父生辰那****却送了一把自己新摘的花,他虽然嫌弃的收下了,却还是让茗月找了几个花瓶装在这里了。
之后,乐儿几乎隔三差五的就给他送花来,都是她漫山遍野的跑着玩儿的时候摘回来的,美其名曰物尽其用。
“这些花瓶都买了,总不能不插花吧?多难看啊。”她当初一本正经的说。
元瑾生倒是没说什么,让她随便折腾去。
乐儿摸了摸那些花瓶,心里有些感伤,不知道师父现在过的如何,他自从走后,几乎是半点音信也没有。
他自然是过的好的,他那样的人,走哪儿委屈多少人都不能委屈了自己。
乐儿心里轻哼一声,瘪了瘪嘴,便往外面走去。
师父的院子里还种了一颗大大的桂花树,是当初从别处移栽过来的,树根粗的要两个人合抱才能抱住。
满京城还真是就此一株。
买的起这样树的富贵人家不喜欢桂花这等便宜花儿。
喜欢这种便宜花儿的人家买不起这棵树。
元瑾生就是夹在中间的那个奇葩。
乐儿也挺喜欢的,桂花开了满树之后,摇一摇树枝满树的花儿落下来,真是漂亮的不可方物。
后来乐儿说这棵树最适合当许愿树,便每年生辰的时候带着个小瓶子来将愿望塞在瓶子里,埋在树下。
说的好听是要给许愿树看,其实她每次都故意弄的动静大大的,埋的浅浅的,然后让元瑾生注意到,提醒他看看她的愿望,顺便帮她达成,元瑾生总骂她,厚脸皮的小丫头片子。
乐儿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便蹲下身来用个小铲子挖了起来,把自己的愿望瓶子给挖出来,她才不想给那个没心没肺的师父许愿呢!
可一铲子挖下去,却挖到了一个陌生的瓶子。
“咦?这是谁的瓶子?”乐儿好奇的将那个瓶子打开,是一封信。
乐儿展开有些发黄的信纸,疑惑的看了起来,可随即身形便顿住了,脸色都随之僵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