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诲何将个食子轻轻的放在曹咎的面前,然后退了回去…公引握,藏在袖子里,默不作声的看着曹咎,脸色平静得一点表情也没有。曹咎莫名其妙,张良将江陵城围住猛攻,每天弩袍都要送进大批的石头来。几乎把江陵城城墙附近的房子打了个稀巴烂,但是他就是不动大规模的攻击,连试探性的冲击城门都没一次。正因为如此,曹咎虽然很狼狈,却还没有到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今天随何要求入城,他本来以为随何是来劝降的,还准备了一番义正辞严的话。可是没想到随何只是递上一个盒子,然后一句话也不说的看着他。
见曹咎不解,随何的嘴角颤了颤,示意曹咎打开盒子。曹咎狐疑的伸出手,缓缓的掀开了盒子,一股恶臭味冲了出来。曹咎吃了一惊,啪的一声打开了盒子。盒子里的石灰冒了起来,遮住了他的视线。曹咎眯着眼睛,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等烟尘散去,才现盒子里面是一个人头。
大司马项悍的人头。
曹咎扇动的手僵住了,眼神也直了,整个人愣在那里,好半天才说:“大司马死了?”
“三天前,衡山郡。”随何言简意核的说道。
曹咎缓缓的坐了下来,盯着项悍紧闭的双眼看了好半天,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曹咎愿降。”
西楚五年十二月上,曹咎投降,张良攻克南郡。
说降了曹咎,随何马不停蹄。再次赶赴六县。英布混水摸鱼斩杀了吴岗,项悍又离开了六县。被围攻了近半年的六县终于安静下来,但是英布的心情却没平静几天。六县虽然暂时安全了,但是西楚一直没有给他消息,他不知道西楚究竟是什么意思。现在吴菌死了,梅绢不知去向他只能单独和西楚谈条件了。可是想来想去,自己好象没有什么资格和西楚谈了,本来拉着吴苗和梅绢共进退,多少还有点实力,可是现在剩下他一个,又能有什么资本?
西楚越是没有动静,英布越是不安。现在不管是西楚还是东楚,他都不是对手,要想保住这九江王的位置,显然是个不切实际的梦,自己最后的归宿在什么地方,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他让人到处寻找当年给他算命的那个。相士,希望他再给自己看一次相,当初他说自己先受刑后做王,现在都实现了,那么以后呢?他极需一个指路明灯。
相士没找到,但是随何来了,第一句话就告诉他一个消息:“项悍死了,曹咎降了。”
英布傻了。
然后随何又说了第二句话:“梅绢封了弦侯,万户,现在在陈余将军手下听命。正驻扎在期思,陈余将军在弦县,张良将军大军驻扎在都县。南海的一万余大军已经赶到番阳。领军的是邸商将军。”
英布的脸色煞白,嘴唇哆嗦了几下。忽然换了一副凶恶的脸色,瞪着随何喝道:“这么说,你是来吓唬我英布来了?”
随何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家大王曾经与君并肩作战,深知君之勇猛,对君十分敬重。所以张将军让我来告诉你,十万户虽然不可能,但是三万户。没有问题。”
英布的脸色变幻了几次,见随何脸色很郑重,不象是说笑的样子,眼珠转了几下,追问道:“这是你家大王的诏书,还是张良自己的意思?”
“我家大王全权委托张将军处理此事。”随何迎着英布游移不定的目光,加重了语气说道:“我家大王有诏,衡山、九江、南郡、以及江南之事,全由我家将军便宜处置。梅绢封万户侯,就是我家将军决定的。”随何又笑了笑,接着说:“三万户,是我家将军能够处理的上限。
如果大王还不满意,那只好再往咸阳报了。”
英布粗重的眉毛颤了两下,恨恨的瞪了一眼随何,既然共尉让张良全权处理,又只有三万户的权利,那也就是说,共尉只打算给他三万户。再往咸阳报又能如何?说不定西楚再拖两个月,项羽又杀来了。
形势逼人,不得不做决断。
随何见英布犹豫不定,又笑笑说道:“大王可以慢慢斟酌,我还要回去回复张将军。张将军事务繁忙,一来新年将近,张将军新拿下了南郡、衡山,要回咸阳去述职,二来大王年后即将大出,有不少事情等着他回去商量。大王尽可以慢慢思量。”“你家大王要出关?”英布皱起了眉头。
随何笑了:“当然了。关中从四月份开始征兵,到现在已经练了七八个月了,早就能大用。只是新年将近,大王不愿意让这么多将士在新年之际厮杀,所以才把出关的时间拖到新年以后。现在韩柱国与东楚王在济北对峙,周柱国与项住在外黄一带对峙。大王当然要兵出函谷关,助周柱国、韩柱国一臂之力了。”
英布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哑着嗓子问道:“关中征了多少人马?”
“步卒十万,骑卒五万。”随何应声答道。
“有这么多骑卒?”英布心虚的问道。
“当然。”随何自豪的挺直了腰杆:“我西楚赶跑了匈奴人,夺回了上郡、北地以及河南地,有大片的牧场可用。乌氏族人带着大批的良种马,建起了好几个,大的养马场,再加上匈奴人交易的战马,我西楚现在就算是组织十万精骑也不是难事。要不是大王说兵在精不在多。又何止五万?你可能不清楚。一听说大王组建骑兵,陇西、北地的良家子蜂拥而至,校武场上差点打出真火呢。”
英布看着随何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越的沉了下去。共尉当初只有三万多人,就击败了章邯的十五万大军。现在东楚接连被吃掉两只大军,剩下的两只主力也被周叔和韩信拖住不能动弹,共尉这十五万大军一出,天下的形势已经极其明朗了。他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估计不是共尉的对手,还是到西楚做个安稳的列侯吧,虽然没有做王自在。但过了这村,可能就没这店了。到时候再象陈余一样,封个三百户。那可就只有吐血的份了。
“唉”英布长叹一声:“三万户就三万户吧,英布愿降。”
随何笑着连口二头!“英君果然是识时务的英雄,不愧我家大王看重你消息传到博阳,项羽咧了咧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既象是哭,又象是笑,又象是兼而有之。他看看博阳城,再看看远处梁父山的韩信军营。十分不情愿的下达了撤军的命令。英布一降,他的左翼已经洞开。张良的大军随时可以长驱直入。他起家的根据地会稽告急。
项羽随即下令项伦后撤到睢阳。依托睢阳的坚城固守,护住彰城的西侧,留下周殷率三万大军守住鲁县,自己率大军回到彭城,加强彰城的防卫力量,同时派项庄赶往会稽。
东楚军后撤之后,韩信没有追击,他派藏衍、王陵固守博阳一线,然后自己会合从临淄赶来的雍齿,轻松的收复了琅琊,入驻东海郡治襄贲。这是他刚刚出道时第一次扬名立万的地方,故地重游,韩信感慨万千,当年他手下只有两千人,现在手下却足足有二十万大军,不可同日而语。
周叔也没有追击,他回军大梁。把大梁围得铁桶也似的,同时派人进城劝降。大粱守听说项诧已经撤到睢阳,放弃了大梁,知道大局已定。也没有再坚守,开城向周叔投降。周叔随即进驻大梁,重新整理防务,做好固守的准备。
十二月末,东楚令尹项伯赶到咸阳,求见共尉。共尉听说项伯来了。特地抽出时间,接见了项伯。一见面,共尉就拉着项伯往里走,关切的问着一路的情况,嘘寒问暖,备极亲热。项伯被他的热情搞得晕头转向,想好的话一句也没来得及问,就被共尉带进了大殿。
双方分宾主落座,共尉笑容满面的问了东楚的情况,特别问了项羽的情况。项伯苦笑一声。这才有空说明来意。
“大王,我到这里来,就是想问大王一件事,去年八月中秋,我们刚刚在大梁约定平分天下,为什么墨迹未干。大王就撕毁了协议,大举进攻。”
共尉眼皮抬了一下,看看项伯。欲言又止。项伯不解其意,也沉默的看着共尉。过了好半天,共尉才说:“听季父的意思,你们是觉得我背信弃义了?”
“难道不是吗?”项伯反问道。
共尉叹了一口气,抬起手示意项伯稍安勿燥,然后很无奈的说道:“季父,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毋白更不解了,还有人能逼着他和项羽开战?虽然项羽让他来指责共尉背信弃义有些自欺欺人,但是大面上却是有理有据的,毕竟是西楚军先进入当初 定给东楚的势力范围的。
“我想请问季父一句,如果我攻击的是弑君的叛臣,还有背信弃义之说吗?”
项伯一惊,警慢的看着共尉:“何来弑君之说?”
共尉招了招手,旁边的
共尉走到项伯的案前,小心的解开皂囊,将里面的帛书铺在案上。“季父请看。”
项伯眯起眼睛,仔细的看了一眼案上的帛书,顿时哑口无言。
“季父?”
项伯一惊,随即强辩道:“这种污蔑之词,大王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