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小林,不给段某面子么?”
段储皇笑着,松开握着林康白的手,在他肩膀上重重砸了下。
他虽然仍旧笑着,可笑容却有些冷。
林康白心里一哆嗦,知道他的犹豫,让段储皇不爽了,哪敢再去看贺兰扶苏,唯有与李南方握着的手,用力晃了几下,皮笑肉不笑的说:“有机会,一起喝茶。”
“好。”
李南方的回答,很简单。
段储皇这才满意的点头,笑道:“这样多好啊?都是我段某人的朋友,那么就坐在一起喝酒吃肉,打牌泡妞的。”
当着李牧辰的面,大厅内还有好多尊贵的女士,段储皇在说泡妞这个词时,没有丝毫的做作。
而李牧辰等人,也没因为他说话如此粗鲁,看着他的眼神里,就会出现什么厌恶。
“怎么,李兄弟,你要走吗?”
“是,还有点事。”
“十万火急吗?”
“谈不上,就是觉得我可能不怎么适合这种场合。”
李南方低头,看了眼衣服。
“门口那牌子,是你跺成两半的吧?”
看到李南方点头后,段储皇又拍了拍他肩膀,哈哈大笑:“说实话,我每年来时,看到那块牌子时,都会觉得特别扭。要不是看在神姐的面子上,我可能早就跺碎了。没想到,我没做到的事情,你做到了。就凭这一点,你就够资格成为段某的朋友。”
李南方笑了:“好像,能成为段少你的朋友,很简单。”
段储皇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抬头扫了眼大厅内其他人,淡淡地说:“的确很简单。不过现场这么多人中,能够让段某视为朋友的人,也唯有你与扶苏而已。”
他这句话说出口后,很多人的脸色,都是蓦然一变。
尤其是林大少,心中更是愤愤不平的骂道,草,刚才你撮合我和李南方化敌为友时,还说我是你的朋友,要给你个面子来着。怎么现在,却又这样说了?
不过所有觉得段储皇太狂妄的人,都没谁敢站出来指责他,或者干脆甩手离开。
反倒是在李南方心目中很不一般的李牧辰,抬手掩着小嘴娇笑几声:“看来,我要想成为段少的朋友,还需努力哦。”
段储皇看向了她,也笑了,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很伤人自尊:“除了七星会所的神姐之外,我从不与女人交朋友的。如果非得来往呢,那只能是我的老婆,或者是我的情人。”
李牧辰的休养功夫再好,听他这样说,如果还能保持她现在的优雅,那肯定是怪事。
可是她又不能发脾气。
总部在英格兰的诚达集团,要想在南方发展,如果得罪了段储皇,那就是想都别想的了。
她今天之所以能与段储皇一起来,还是托了林大少的关系,想借这机会与他搞好关系的。
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段储皇说话这样狂妄,简直是没边了。
就在李牧辰有些尴尬时,李南方说话了:“能够被段少视为真正的朋友,李南方是三生有幸。只是,很可惜。”
段储皇眉梢微微一挑,看着他:“可惜,段某还没资格,能成为朋友吗?”
“以后,也许我们会成为朋友吧?”
李南方笑吟吟的回答。
今晚能来晚会的人,除了李南方与那些端盘子的侍者之外,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这些人,可都是以能成为段储皇的朋友而为荣的,但却没谁有这个荣幸。
因为谁都知道,段储皇最大的特点就是够狂。
可没谁会因此觉得他不该狂,只因人家有狂的资本,上世纪南疆边境上那场长达十年的大战,大理段氏那一代所有十六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热血男儿,都永远长眠在了异国他乡。
有哪个家族,能像大理段氏这样,把整整两代人,四十九个正当年的男丁,都送上战场,用他们的铁血,证明了他们是怎么捍卫祖国的?
所以,在段储皇才会这样狂妄,能被他看上的人没几个,在场这些人才会以成为他的朋友为荣——但偏偏,在他明明说出李南方是他朋友时,李南方却婉拒了他。
现场的气氛,随着李南方的这句话,忽然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大家都看着段储皇,想看看他被拒绝后,又是怎么对待李南方的。
段储皇腮帮子鼓了下,问:“能给我个理由吗?”
李南方却用同样的话,来回答:“能给我个理由吗?”
段储皇要理由,是让李南方说出,为什么要拒绝与他做朋友。
李南方要理由,则是要段储皇解释,他又是为什么要和他交朋友。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朋友。
朋友其实与敌人一样,不能随便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