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武大却有办法,在顷刻间毁掉一座里许长的城墙!”
“什么?!”
程知府听到这里脸都绿了,眼下那些官兵都被吓破了胆,只敢在城墙上死守,若是连城墙都不足以依靠,这仗还怎么打?!
他张了张嘴,半响才涩声问道:“如此说来,传言中那武大以地龙翻身的法术弄垮城墙之事,竟是真的不成?”
“末将昨夜寻到了数个目击者,对此事的叙述相差仿佛,应该不会有假——不过这是否法术所致,末将便不得而知了。”
话说到了这里,议事厅里的气压便又低了几度,众人交头接耳、哀鸿片野,若不是此时逃走,事后朝廷追究起来也难免一死,说不得便要有人提议干脆‘散伙分行李’了。
程知府沉默半响,却是把恼怒的目光投向了孙都监,若不是这死胖子当初一力主战,又怎么会闹到如今这步田地?!
对了,还有那通判张奉恩,自己和孙胖子是新来的,不晓得那武大的能耐也就罢了,这厮怎得竟也不提点一声?!
如今可到好,自己阖府上下的性命,便断送在此二贼的手中了!
程知府越想越恨,目光中便多了几分杀气,只看的孙胖子两股战战,正犹豫着要不要先跪下来请罪,忽听有人干咳了一声,道:“知府大人,事到如今也只有用‘缓兵之计’了!”
众人寻声望去,说话之人却正是东平府通判张奉恩,只见他长身而起,来到席前,躬身道:“大人,以卑职看,不如派遣使者,向那武大许下重利,只需稍稍稳住他几日,等江浙大军从后路包抄,届时他老巢不保,却那还顾得上咱们东平府?”
顿了顿,他又道:“若那武大被江浙大军所灭,自然一切休提,若是他真有本事杀退江浙数万人马,这等滔天巨寇也不是咱们东平府能制衡的,届时自有朝堂上诸位相公决断!”
这番话如醍醐灌顶一般,顿时让满厅哀兵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那程太守大喜之下自然不会怠慢,忙和张奉恩商议了些‘丧权辱国’的条例,也不落在纸上,只让那伶牙俐齿的使者记在心中,并表示不管什么条件都有的谈,务求先把那武大郎哄回祝家庄再说!
为了能让使者尽快赶到武凯面前,程太守还特地将自家爱马贡献了出来——可谁成想这使者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而且他去的时候全须全尾,回来的时候却少了鼻子,一进门就走音漏气的哭诉道:“知府大人!学生刚到哪武大面前,便被他看破了这‘缓兵之计’——那数万江浙大军,竟早就漏了风声,武大之所以来攻打东平府,就是为了不两面受敌!”
这下子,便连张奉恩也麻爪了——既然武大已经知道江浙大军不日便到,自然是越快攻下东平府越是有利,此时再开什么空头支票怕也是枉然!
正群情惶惶之际,就见一名小校快步闯进厅中,上气不接下气的禀报道:“知府大人,城外、城外来了……”
程知府霍然而起,惊道:“那红巾贼不是还在三十里外吗?怎么来的这么快?!”
那小校见闹了误会,忙解释道:“启禀大人,来的不是红巾贼,是几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