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前面便是四合院,周围也已经见不到游人,扈三娘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老爷,您方才跟那秦学正到底说了些什么?他怎么一副……一副……”
扈三娘想要形容一下秦桧当时的表情,却实在想不出恰当的形容词。
只因那秦桧那表情委实太复杂了些,便似在脸上开了个杂货铺似得,偏又拼命试图遮掩住,看上去格外扭曲。
武凯斜眼扫了她一眼,却并没有搭腔,而是迈步进了小院,示意解珍解宝、法海时迁等人各自安歇,便又径自去了堂屋。
旁人不提,只说那顾大嫂方才多饮了几杯,此时却当真有些乏了,正准备去东厢房安歇,不成想刚迈开步子,便见时迁快步闯进了西厢房,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要赶紧洗漱一番。
这猴崽子想做什么?
顾大嫂的眉毛顿时便立起来了,若是孙新还没死也就罢了,可如今她一个寡妇家家的,却那容得男人半夜闯入自己房中?
正要追进去与时迁计较一番,一旁的解宝却凑将上来,搓手陪笑道:“姐,你那些行礼没搁在西厢房,在哪儿呢。”
顾大嫂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一瞅,却是愈发恼了,冷下脸来呵斥道:“胡说什么!那堂屋也是我能住的?!”
原来解宝指的,竟是堂屋西侧的卧室。
解宝被她呵斥的一缩头,嘴里却不依不饶的嘟囔着什么。
顾大嫂正要让他说清楚些,解珍便过来将弟弟推到了一旁,压低声音正色道:“姐,我知道你抹不开面子,可咱们在京城还不知要待上多久,难不成你就一直这样下去?”
“我怎么了我?”
顾大嫂哭笑不得,其实这一路上,她也早就发现解珍解宝兄弟,总是有意无意的将她和武凯撮合在一起,不过似今天这般明目张胆,却还是头一次。
解珍苦笑道:“姐,庄主待你也算是不错了,若换了旁人,怕是早就灭口了事,那会绞尽脑汁,帮你诈死逃生?”
顾大嫂越听越不是味儿,正要开口,却听解宝在旁边嘟囔道:“姐姐不用瞒了,我们早知道那夜你曾经去过庄主府上,还从那叫秋儿的小丫鬟嘴里,打听出庄主那晚也在庞姨娘哪儿安歇的!”
只这一句话,顾大嫂心中轰隆一声——那晚的事情,怎么被这两个弟弟知晓了?!
待要分说当时自己是想行刺武凯,可转念一想那晚发生的事情,却又如何解释的清楚?
更何况在鱼舱时,自己还曾被那武大摸遍了全身——这看也看了、摸也摸过,若要再说什么清白,怕是连她自己都不信。
脑中浮现起那两次窘态,顾大嫂只觉得两颊滚烫,忙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惶惶不安,摆出长姐的架势呵斥道:“莫要胡说,赶紧把那行礼给俺取来,再另腾出一间屋子给俺!”
解珍见她到现在也不肯承认,叹了口气正要妥协,解宝却不肯就此罢休,扯着哥哥向西厢房行去,嘴里道:“姐姐若和庄主真没什么,便自去取来便是,何须我们出面!”
眼见这兄弟二人进了自己房间,立刻便上了门栓,顾大嫂只气的一跺脚,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堂屋。
却说武凯进屋之后,在客厅的椅子上呆愣好半响,顺手抄起茶杯一饮而尽,武凯这才有些恍惚的道:“三娘,如果我说这大宋朝再过几年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