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凯又不是来刺王杀驾的,怎么可能随身带着手雷之类的东西?
再说他就算真的带了来,怕也早被禁军、侍卫们给搜走了。
听到林灵素这番话,他嗤笑一声,摇头道:“贫僧如今孑然一身,身边没有趁手的法器,如何能施展雷法?再说了,就算贫僧能施展出更强的雷法,却于陛下、于我大宋有何益处?”
说着,他冲宋徽宗合十道:“阿弥陀佛,其实接到陛下召见的旨意之后,贫僧便开始以‘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全力推演我大宋国势,历经月余,前几日终于得出了些端倪,愿意献与陛下知晓!”
“哦~”
宋徽宗闻言一挑眉,身子微微前倾,表情也郑重了些,不过却也并未太过在意——他平时就喜欢找人占卜,那位王仔昔王先生便是其中翘楚,号称前后各知五百载。
不过即便是王仔昔,也只擅长卜算些身边的小事,偶尔涉及军国大事,算出来的结果不是晦涩难懂,就是模棱两可。
看的多了,宋徽宗脑海中便也有了固定印象——推演军国大事非人力能及,即便勉强推演,也难以从中窥出个究竟。
因此,他听武凯说推演了国家大势,虽然有些好奇,却也并未太过在意,只做出倾听状,道:“不知大和尚都推算出了些什么,快快道与寡人听。”
武凯先深吸了口气,这才一字一句的道:“贫僧推断出,攻辽之事怕是难以成行!”
“大胆!”
武凯话音未落,林灵素和王仔昔便齐齐的呵斥了一声,王仔昔更是肃然拱手道:“陛下,这和尚分明是受人指使,妄图妖言惑众左右军国大事,当真是其心可诛也!”
这话分明是在说,蔡京当初在皇帝面前举荐武凯,就是为了让他来阻止攻打辽国的计划。
宋徽宗也是一脸的不悦之色,显然心中所想和王仔昔不谋而合——针对攻辽一事,朝中几位重臣当中,便只有那蔡京是坚定的主和派,为此还和童贯、王黼、梁师成等重要党羽起了龃龉。
这三人分别是军、政、阉的领军人物,合在一处,便是那蔡京也落了下风,再加上蔡京激起的民怨颇多、风评颇恶,一来二去,宋徽宗也开始对其不满起来。
王仔昔也正是知道宋徽宗对蔡京心存不满,才敢如此直斥其非。
林灵素虽然比林灵素慢了半步,狠辣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见他将拂尘往左臂一搭,正色道:“陛下,这和尚身为出家人却妄言朝政,实不可轻饶,以贫道看,应速速将其明正典刑以儆效尤——也免得他胡乱攀诬朝中重臣!”
他不但心狠手辣,为人处世也比王仔昔圆滑许多,明摆着是想坑杀武凯,却硬说的好似是为了维护君臣和睦一般——即便蔡京事后知道了,表面上怕也要承他一份人情。
听这两人都是这般说,宋徽宗也有些意动——杀了这和尚,还能借机向蔡京传递自己的不满,倒也算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