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凯自然懒得理他,这厮却如同狗皮膏药一般,每日里变着法子的讨好武凯——不得不说,他和高俅虽然不是亲生父子,这拍马匹的本事却是一脉相传。
即便武凯最初对他颇有芥蒂,连续一个多月下来,被他‘师父、师父’的叫着,又得了他无数好处,心里也难免有些松动。
可就在此时,军器监一声惊天巨爆,武凯登时从万人敬仰禅师,变成了千夫所指的妖僧,这高衙内也立刻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也算是生动的为武凯表演了一番,什么叫做势利小人、什么叫做见风使舵。
而今日高衙内突然又出现在武府门外,显然是已经收到了风声,知道武凯非但没有失宠,还做了祭天大典的主持。
眼见这厮笑的春光灿烂,竟一丝尴尬的神色都没有,武凯不由冷笑一声,转身跨过了门槛,对两个门房吩咐道:“你们两个守好门,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让任何人进来!若是敢随便放些不三不四的东西进来,小心你们的狗头!”
若换了旁人,武凯倒也不用如此特意叮咛,可这些家丁仆役都是高衙内帮忙买来的,情分自然不同旁人,所以他才放了几句狠话,免得两个门房徇私舞弊。
“师父~师父!您别误会啊!”
那高衙内见状顿时急了,他前前后后在武凯身上也耗费了十几万贯,若是武凯突然失宠倒还罢了,顶多算是自己眼光不济——可现在押对了宝,却搞成这般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局面,却是他绝对不能忍的。
因此这高衙内一边冲到了台阶上,一边大声分辨着:“我这几日一直忙着给师父您物色美人儿,才不得空过来拜会师父,绝没有旁的意思啊!”
这话也只能骗一骗三四岁孩童或者色中饿鬼,武凯自然是不屑一顾的,不慌不忙的向里走着,便好似压根没听到一般。
高衙内更急了,下意识的便想要追上去,可那两个门房得了死亡威胁,却哪敢放他进去?
慌忙上前左右夹击,将高衙内堵在了门外。
高衙内无法,只得又扯着嗓子冲武凯嚷道:“师父、师父!我这话句句是真、绝无虚假!为了寻到一个似两位姨娘般英武的女子,徒儿我也不知废了多少心血,才终于从江南犯官的家属中寻到一个小娘子,论美貌和武艺都不在您那位扈姨娘之下!”
他嚷了半天,却见武凯径自进了客厅,再看不到半点踪迹,顿时便泄了气,跺着脚在心里暗骂了几句,便准备转身离去。
却在此时,武凯竟又从客厅里冲了出来,大步流星的赶到近前,一把揪住高衙内的衣领,急道:“快说,你刚才的那个江南犯官之女,到底姓甚名谁?!”
原本他都已经在客厅里坐下了,可忽然间顺着高衙内的描述,想到了一个两宋之交的奇女子,这才又急忙冲了出来。
那高衙内被他勒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挣扎出些许空间,慌忙道:“师父莫急,且听徒儿细细说来,那小娘子姓梁名红玉,本是池州……”
他后面再说什么,武凯却全完没有听到耳中,脑子里只有‘梁红玉’三个字来回荡漾——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