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山县今黄骅市】。
一大早,县衙的差役们便封锁了城西码头,无论渔船还是货船统统都被驱逐出海,天黑以前不准返回码头。
上午十时许,一只队伍浩浩荡荡的赶到了码头,粗略算去怕不有六七百人,除了负责押送的近百名官兵之外,内中多是一些被反剪着双手的青壮男女,偶尔还能看到几个少年人夹杂其中。
到了码头附近,官兵们便大声吆喝着:“坐好、统统按次序坐好,不许交头接耳!”
“直娘贼,谁让你站起来……解手?给老子尿在裤子里!”
“把女的都带到前面来、都带到前面来!”
人喊马嘶,约莫用了一刻钟左右,码头上才又重新安静下来,一直在马上冷眼旁观的解宝见没出什么乱子,便也甩蹬下马,吩咐手下将坐骑牵去喂些豆饼。
虽然一直以来,押送‘移民’都是以解宝为主,但那些卖力气的活儿都是西军在负责,他只需要沿途清点好人数,与对马岛那边儿来的海船进行交接便可。
而且这次押送来的并不是田虎麾下反贼,而是从幽云十六州搜罗的流民,这一路上逆来顺受的,远不似贼人俘虏那般麻烦,更让解宝直似郊游一般轻松。
却说解宝的马刚被手下人牵走,旁边便闪出个西军小校,手脚麻利的支起马扎,又装模作样的拍了拍尘土,这才斜肩谄媚的招呼道:“二爷,您请高坐,兄弟这就去寻那两个小娘过来,帮您松一松筋骨。”
说着,便喊来两个姿色尚可的女犯,一个负责捶背、一个负责捏腿。
那捶背揉肩倒也罢了,捏腿的妇人明显是想趁机献媚,将解宝两条腿揽在怀里,也不管那鞋底脏是不脏,便将胸脯贴上去,两只手更是顺着脚脖子一路向上攀去。
解宝的脚掌在她胸口重重一拨,不耐烦的道:“行了!捏两下腿就得,别给老子耍花活!”
哪妇人闻言身子一僵,直尴尬的眼圈都红了。
想到她昨晚上卖力的侍奉,解宝便又心软了些,叹了口气道:“少给老子摆出一副哭丧相——待会上船的时候,我会叮嘱张老二,让他好好看顾你们两个,到了那岛上准保让你们比旁人过的清闲些。”
两个妇人大喜过望,忙娇声将解宝夸得菩萨下凡一般。
辽境汉民本就不受胡人待见,生逢乱世,更是乞一活而难得,如今能用身子换得‘清闲’二字,对她们而言已经是极划算的交易了。
类似这般的吹捧,解宝近两个月也不知听了多少,耳朵都已经起了茧子,便也懒得再理睬她们,径自将头往身后那妇人胸前一靠,闭目养神起来。
就这般又过去了半个多时辰,眼见快到响午,负责瞭望的官军终于指着海面大叫起来:“来了、来了!登州水师的大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