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那战舰上斜举着的数百铁桶,忽然齐齐发出雷鸣般的吼声,紧接着,便见无数头颅大小的弹丸破空而来,落地之后又是轰隆隆一阵巨响,只炸的堤岸上血肉翻腾烟尘漫天!
等到云消雾散,再看那市舶司官吏所占之处,竟已整段垮掉,过百名官吏更是无一幸免,俱在那弹幕中死于非命!
见此情景,却还有那个敢在岸边徘徊?
不论老幼妇孺、士农工商皆狼奔猪突,只恨爷娘少生了两条腿,片刻的功夫,两岸便已只闻涛声不见人语。
到得此时,那为首的旗舰上才缓缓放下一条小船,上面除了持桨的水兵之外,还有南宋太后韦氏、皇后邢秉懿、以及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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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后,皇帝寝宫。
砰~
赵构一脚将身前的春凳踹出丈许远,略显娘气的瓜子脸上尽是戾色,他不顾脚掌上传来的剧痛,一瘸一拐的向着邢秉懿走去,口中切齿有声:“那武大安敢如此欺我?真以为寡人不敢杀了他的野种么?!”
当初他偷窥完母亲韦氏与武凯的好事,便从此一蹶不振,直至离开汴梁时,正妻邢秉懿仍是完璧之身,此时她怀中所抱之婴儿,自然是武凯的野种无疑!
想到邢秉懿在武凯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赵构心中便如万刃穿心一般,想也不想的伸出双臂,就要夺过那婴儿一把摔死在地上!
“计奴赵构乳名,虚构的】!”
便在此时,韦太后却忽然拦在了他身前,面色尴尬的道:“这孩子……这孩子其实并非刑氏之子。”
顿了顿,见赵构似有不信之意,便也顾不得许多,干脆破罐子破摔的挑明了真相:“这孩子……是我……是我为武大产下的,只是暂托在刑氏名下。”
“什么?!”
赵构当即就傻眼了,原本以为是武大给自己弄出了个‘便宜儿子’,却哪里想到这襁褓之中的,竟是自己的亲兄弟!
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悲声道:“母亲,你……你……”
“计奴!”
韦太后上前攥住儿子的手腕,凄然道:“你要相信,为娘做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你好——你是不知,那武大当真有鬼神之能,所造火器便连女真铁骑也难挡锋芒,更兼训练方便,只数月便可成军!”
说到这里,她略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咬咬牙直言道:“以为娘看,这天下终究是他武家的,若不早想退路,吾儿日后恐死无葬身之地啊!”
那邢秉懿也期期艾艾的上前,与婆婆你一言我一语,将明军所用器械,乃至那些尚未列装的‘神器’一一道来,只听的赵构心凉如冰,跌坐在地上,半响爬之不起。
“计奴。”
韦太后最后才道:“反正你这身子一直不见个好,千秋之后也无人可传,不如便先……便先将这孩子立为太子,一旦事不可为,只需立其为帝,那武大看在父子情分上,或能容我等偏安一隅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