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初夏没少沾你和刚顺的光,这辈子,她必须报恩情的人,就是你和刚顺还有她小姑宝娟,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她都不能忘了你们。”
“我等着享初夏的福呢。”胖婶突然眯着眼睛笑起来,“对了玉兰,我和刚顺想好了,等你和宝河去初夏那的时候,我们也去,我们想见见红旗处的那个对象。”
“那敢情好。”赵玉兰脸上流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我估摸着,这个女孩儿指定能让你满意。
我问过初夏,她说了,那闺女老实能干,长的也挺清秀的,算是中上,别说,咱红旗还是挺有福的,不用操心,就找了个好媳妇儿。”
“你说到这个我就想说了,你总说我们帮了你们不少,可要不是你们家初夏,晓琼和红旗都不会有这机会。
咱两家啊,谁也别说沾谁的光多,咱就这么自自然然的处着,等老了,咱们也一块儿。”
“成,就这么定了。”
“不过玉兰,等你们家宝河找着了亲人,估计也是当大官的,到时候可不能嫌弃我们丢脸。”
“那个啊……”赵玉兰苦笑着摇头,“天下这么大,哪有那么容易找?不瞒你,我和宝河都没敢多想,这辈子,没根就没根吧,我也和宝河说了,以后我爹娘就是他亲爹娘,让我爹娘就当多养了个儿子好了。”
俩人的聊天,隐隐约约的就进了林宝河的耳朵,他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小的时候,慢慢长大……,以往的点点滴滴,涌上他的心头……
突然,他梦到自己到了那条让父母丧命的河边儿,河中央突然就出现俩漩涡,一男一女困在水里,边往下沉边喊他的名字,他想过去救他们,可是,他动不了,拼命的跑却总是挪不动腿……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女儿出现了,似乎明白他的心意,女儿纵身一跃,跳进了河里,他急了,大声的喊着:“夏……夏……”
“宝河……宝河,你怎么了?宝河……”
忽的睁开眼睛,入眼,是妻子那张紧张的脸,意识一点点的聚拢,林宝河便明白,自己是做噩梦了。
他转头往向窗外,白色的窗帘后,是隐隐的光亮。
胖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赶紧去把窗帘拉开,笑道:“咱这病房可真是好位置,正好能看到太阳升起来,宝河,你好福气。”
心中的余悸一点点降下去,林宝河冲她笑一笑:“茶香,让你跟着熬,真是不好意思。”
“再和我客气,以后你们的事儿我可就不管了。”胖婶不悦的瞪着他,“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早点儿想通透了,好好的和玉兰过日子。”
“我知道。”林宝河歉意的看向妻子,“玉兰,我没事了,你和茶香睡会儿吧。”
“天都亮了,不睡了。”赵玉兰从他腋下取出体温计,39℃,虽然还没完全退下来,但总算没那么吓人了。
程医生七点钟交班,交班之前又过来看了看林宝河的情况,还是叮嘱赵玉兰,要让病人心情舒畅,否则,他体内的炎症会消的非常慢。
赵玉兰赶紧答应下来,心里却犯愁的要命,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劝他把心绪放平,实在是太难了。
胖婶看出她的为难,就拉她到门口,安慰道:“他现在就是担心初夏,要不,给初夏拍个电报回来趟,那孩子现在主意正,没准能把她爹给劝好了。”
赵玉兰就有些意动,可是随之,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不行不行,要是真把初夏叫回来,他肯定又急了,也不是什么大病,医生不是说了嘛,就是好的快慢的事儿,我在这多伺候他几天就是了,茶香,你快回去吧,10点的车这会儿赶还来得及。”
“我和你说这些,又不是我自己急着回去,我是寻思着早点儿把宝河心里的结打开。”胖婶白一眼赵玉兰,“你一个人在这儿方便什么?现在就住了咱们一家,要是后面别的床也住上病人,闹闹嚷嚷的,你出去了留宝河在这儿能放心?”
“我出去干啥呀?我在这儿守着他就是了。”
“你不上厕所?不吃饭?”胖婶大白眼珠子再翻一个,“挺聪明个人,上来一阵怎么就犯糊涂?”
“就上个厕所吃个饭的功夫能出什么事儿?”赵玉兰好笑的看着她,“你就是怕我们俩在这儿挨欺负,当我傻啊?你放心吧,我们和以前不一样了,没那么笨。”
被说中了心事,胖婶笑起来:“还行,一晚上没睡脑子也没糊涂了,行了,你就别和我推让了,红旗和晓琼都不在家,我那个家也没什么好照顾的,有刚顺在家里,两边的家他就都管了,你也别挂挂,咱现在就一门心思的照顾好宝河,让他早点儿出院,安排好了,你们就赶紧去找初夏,我还急着见我儿媳妇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