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就在高大成暴起发难的一瞬间,一声锐啸突兀地响了起来,一支铁制钢箭从营门里急『射』而出,呼啸着划破空间,急若流星般向雷虎所在之处冲击而至,箭矢所过之处,空气猛然振『荡』出层层的水纹,足见此箭之凌厉实非寻常可比……长陵祭台上,七大宗师之间的交手可谓是兔起鹘落,其间虽是凶险异常,可却绝一丝的拖泥带水,一息之间便已各自分开,彼此对立,唯有萧畏与舒雪城老爷子这一对却是打得落花缤纷,纠缠往来不已,良久不见高下,到了末了,急于摆脱不利局面的萧畏悍然发动了强攻,一招“剑行天下”轰然杀向舒老爷子的“道是情却有情”,至此,双方大决战的焦点便已出现——萧畏胜,则项王一方最少也能保有平手之局,萧畏若败,则项王一方定难逃此劫,由是,各自凝神戒备的宗师们全都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这对师徒的对决上。
剑乃百兵之王,天下用剑高手数,然,能得大成者却是少之又少,只因剑法一道并非靠苦练可以成事,重要的还在一个“悟”上,毫疑问,萧畏的悟『性』,尤其是在剑道上的悟『性』绝对是当今第一人,古往今来,能以二十之龄悟剑以成宗师者,除萧畏外,再旁人,这一招“剑行天下”使将出来,可谓是气贯长虹,威不可挡,纵使是创出了此招的剑先生也未见得能使得比萧畏更好,招方出,剑意便已瞬间锁死了舒雪城的闪避之可能,『逼』迫得舒雪城不得不挺剑正面相抗。
“噌,噌,噌……”
若说萧畏的剑招充满了一往前的气概的话,舒雪城的剑招便是绵里藏针,那一圈接着一圈的剑花不停地磨灭着萧畏长剑上爆发出来的剑芒,一阵阵密如急雨般的暴鸣声响个不停,火星四溅中,萧畏手中的长剑不由地缓了下来,剑芒的长度也由两尺许减弱到了一尺不到,闪烁的光芒也由璀璨不可遏制地转向了黯淡,饶是如此,萧畏却并没有就此变招的意思,依旧坚定不移地向前进着,目标不变,始终不依不饶地直取舒雪城的心窝。
“好狠的小子!”
面对着萧畏的拼死进『逼』,舒雪城终于有些子稳步住了——“道是情却有情”虽是稳守之强招,奈何剑势有穷时,那一圈圈看似穷尽的剑花说到底还是有尽头的,随着萧畏不断地突入,双剑撞击不停之下,剑花的幻化速度终于跟不上剑芒的突进速度了,眼瞅着剑芒闪烁着已将将突破最后几道防线,舒雪城的脸『色』不由地便是一变,不敢再这么硬抗下去了,骂了一嗓子之后,长剑一抖,一朵硕大的剑花迸然而出,迎上了萧畏的长剑之剑芒。
“噗。”
剑花与剑芒猛然对撞在了一起,却并没有爆发出甚惊天动地的声响,有的仅仅只是声轻微的闷响,紧接着,便见舒雪城已借着对撞之势飘然退到了祭台的边缘,而萧畏手中的剑芒闪了两闪之后,也就此黯淡了下来,这一番激烈的交手,竟以平淡奇而告终,然则其意义却远不像看起来的结果那般平淡——萧畏能挡得住舒雪城,项王一方的局面自然也就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观,虽说尚处于下风,却已有了一战之可能,胜败尚在未定之天!
“好,畏儿,尔全力应付老夫子即可,其余诸事自有为父接着!”项王萧睿一见萧畏竟然『逼』退了舒雪城,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哈哈大笑地对着萧畏吩咐了一句之后,侧脸看着面『色』阴沉的弘玄帝,微微地摇了摇头道:“四哥,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是没啥长进,实是让臣弟失望已极。”[
“哼!”弘玄帝此番计划周密,但却怎么也没算到萧畏居然成长到了宗师高手之地步,此时见舒雪城老爷子都拿萧畏没辙,心中自是颇有些子悻悻然,不过却也不是太在意,冷哼了一声道:“那又如何,好叫七弟得知,朕已下诏取了尔之兵权,此时此刻,大军已在吾儿如峰统帅下向太原开拔,七弟如今已是丧家之犬,天下虽大,已七弟容身之所矣,束手就死罢,朕念及往日情份,当给尔以死后之尊荣,若不然,遗臭万年便是尔之最终下场!”
“呵呵,四哥来来去去就这么几招,不嫌累得慌了,要战便战好了,何须多言!”弘玄帝之言可谓是惊人得很,可惜项王却丝毫不为所动,哂笑了一声,双掌一个交错,身形一动,人已向弘玄帝扑击了过去。
项王乃天下第一高手,他这一发动,其势『逼』人已极,纵使强如弘玄帝,也不敢轻捋其锋,忙略一后退,闪向一旁,与此同时,早就在注意着项王举动的玄明大师则口宣佛号,双掌一并,迎上了前去,一场宗师间的大战再次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