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巨大的墓碑在朴德猛,姚长坤,霍震霆,万世昌等原王好古部将的合力之下,被竖了起来,只是墓上除了王好古三个字之外,光秃秃的一无所有。
坟前有香案,以云昭为首的此刻在兴灵的安庆将领文臣们,此时都在此地。手里拈了三柱香,云昭走上前去,上香,鞠躬。
站直了身子,看着面前空空荡荡的墓碑,云昭缓缓地道:“王将军,我无法对你作出评价,我相信我们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你,所以,这墓志铭我们无法为你书写,却留等后人,留待史书来评价吧。但是作为我个人,我是应当感谢你的。”
云昭再鞠躬,凝视着墓碑之的那坐石砌的坟墓,那里面,益州昔日的风云人物王好古躺在里面。
姚长坤,霍震霆,朴德猛,万世昌身穿孝服,跪在墓的左右,向云昭叩头还礼。
郭长兴第二个走了过来,上香,鞠躬,站定,本想说几句什么,但嘴巴张了张,终是没有说出口,叹口气,转身走开。
孟姚,丁仇肩并肩走了上来,“王将军,本来我是很痛恨你的,现在我也亦然对你投靠蒙人的举动不以为然,但是,我不得不说,你还算是一条真汉子,有担当。值得我佩服。”啪地行了一个军礼,与丁仇两人走开。
其余的安庆将领们都一一上前上香行礼。
三天前。孟姚等人抵达兴灵,随即为王好古举行了葬礼,安庆边军作为王好古最后行为的受益者,全体将领都出席了这次仪式。
“姚将军,你当真决定了么?你正值壮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墓中的王将军想必也愿意看到你就此卸甲归田吧?王将军的行为虽然值得商榷,但是。就他本心而言,还是想要保护益州人民的,眼前蒙军大举入侵,正值为国为民建功的时刻,你就此退役,未免太可惜了。”看着姚长坤,云昭有些惋惜地道。
姚长坤摇摇头。“多谢云将军的好意,姚某人心领了。只是我累了。不仅是身累,心更累,即便上了战场,我亦再当不了一个合格的将军,请云将军容我便在这里为王将军守墓,守着这十亩田地,在这里作一个农夫吧!”
云昭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亦不勉强你了。你以后如有所需,尽管去兴灵找郭大人。”
“多谢云将军。多谢郭大人!”姚长坤向两人抱拳致谢。
“走吧,出兵的时刻就要到了!”云昭向对方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去。郭长兴,马一功,孟姚,丁仇,李富贵等人紧跟着云昭转身而去。
霍震霆,朴德猛,万世昌三人跪倒在王好古的墓前,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站志身子,解开身上的麻布孝衣,恭敬地供在香案之上,“将军,我们去了!”
三人走到姚长坤面前,“姚大哥,保重。”
“保重!”姚长坤张开双臂,与三人一一拥抱相别,凝视着三人大步走向远方。他转过身来,将三人的麻布孝衣放进火盆里,点火引燃。
十一月,云昭使万世昌率一千人马进驻达县,以防益州城简单有所动作,自己则亲率孟姚第三营,李富贵第五营,同时组建第六营,此营尽皆招集的是原王好古溃散的旧部,以霍震霆,朴德猛为正副营将,以周广益为营将,将原简述三千部属组建为第七营,同时调全益凤率二千安庆新卒入第七营,为副将,拢总二万战兵,在益州征集数万民夫,合计超过六万人,浩浩荡荡抵达临高。
在临高,以王强为首的第四营已经与铁尼格为将的蒙军先遣部队打了近半个月,临高城始终屹立不倒,临高不拔,铁尼格无法率铁骑突进,骑兵固然强大,便其所要消耗的后勤亦是极端惊人,而燕小乙主经领的千余骑兵游弋在外,使其掠民养战的想法亦成空。出去掠夺的人少了,便会成为燕小乙的一顿美餐,出去的人多了,燕小乙无影无踪,每次出兵,所获极少,收入不抵支出,这使得铁尼格不得不更依赖于后面的粮道。更让铁尼格头痛的是,临高周边,百姓的反抗亦是风起云涌,各支由当地百姓组建起来的义军比燕小乙的骑兵更让人难以应付,时分时散,合拢起来时可达数千上万人,而你当真大兵出剿,便瞬间分化成数十人或上百人的小股,无迹可寻。
王强守临高,并非一味死守,隔三岔五,他便率兵出城邀战,没有了燕小乙的骑兵保护,王强的步卒再也没有离开过城墙的保护范围,城上城下,立体作战,强悍的王强这千余精锐,历经数次大战,已只剩下近三百人,但倒在他们面前的蒙骑尸体,却是远过他们伤亡的人数,光是蒙元校尉以上军官便死了近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