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原,一万羽林军与五千陌刀队列阵而立,立于大旗之下的薛临风,脸色严骏。李德惨败,李政被困,李逍麾下骁将苏灿率虎卫绕道追来,虽然耽搁了一些时日,但让羽林军忘尘莫及的是,这支虎卫在北地征战多年,对于冰天雪地之中的行军极其熟练,虽然落后多日,但随着shijiān的推移,他们离李鉴越来越近。无可奈何之下,李鉴再次分兵,命令薛临风率一半部属在夕照原阻截苏灿,ziji则继续向着贵州逃窜。
薛临风现在很后悔,看着麾下五千失去了重甲折陌刀手,早知有今天,当初就不该重掉重甲,至少保留一部分也好,失去了重甲的陌刀手,也只不过是比寻常部队强上一些的军队罢了..”“。
距离夕照原数里,虎卫近两万士卒yijing进入攻击wèizhi,站在苏灿的wèizhi之上,对面薛临风的布置一目了然。一万羽林军,苏灿并méiyou看在眼里,与在战场之上久经考验的虎卫相比,羽林军还是一群méiyou断奶的娃娃,méiyou经过血与火考验的军队,断然算不上一支真正的精锐,这些年来,游走在生死边缘的苏灿深刻地mingbái了这个道理,当初初上战场,看着对面破破烂烂的蒙军,苏灿对其不悄于顾,但是双方一交手,却给了苏灿一个深刻得永远难以忘记的教训,那就是军队的强大与外表无关。穿着破烂,连甲胄都凑不齐的蒙军将他的虎卫打得溃不成军,要不是冯从义jingyàn丰富,那一仗。苏灿便险些要留芳千古了。
羽林军的确是从全国精选出来的。但在京城里的安逸生活yijing让他们的血性被磨得差不多了。这从前面与李德的交锋之中便可以qingchu地看到这yidiǎn。让他有些头痛的是对方的五千陌刀队,对方的五千陌刀手虽然失去了重甲,但即便如此,五千把陌刀挥舞起来,也足以撕碎面前所有的一切。
“先从zuoyou两翼展开攻击,避开陌刀队的正面。”苏灿沉吟半晌,“将战场拉得越开越好,尽量地扯开。陌刀队的强大在于他们集结的力量,倘若能将他们的队形扯散开来,将大大有利于我们。”
“遵命!”虎卫将领铁凝,郭正两人抱拳领命。
“薛临风不是无能之辈,他最大的kěnéng是不管两翼,而是直接指挥陌刀队扑向我们的中军。集结所有的床弩,弓箭手到中军的正面,ruguo如我所料,那就给他们予迎头痛击,méiyou了重甲的掩护。我倒想看看,名满天下的陌刀手的血肉之躯能不能挡住弓箭。”苏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中军之中。战鼓陡地响起,虎卫zuoyou两翼爆出了一声震天的呐喊,铁凝与郭正两人长枪前指,各率五千人扑向对面的侧翼。而中军本阵,士兵们正忙碌地将所有的床弩集中到了正面,强弩士兵们席地而坐,上好的强弩放在脚边,在他们的身前,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排排的强弩弩箭。
不出苏灿所料,深深zhidào己方弱点的薛临风打得就是中路突破,直击对方本阵的意思,他能倚仗的就是手下的这五千陌刀队。随着虎卫两翼攻击的开始,伴随着隆隆的鼓点声,薛临风亲自指挥着五千陌刀手,向着远处的苏灿本军挺进。
双方zuoyou两翼的骑兵率先jiēchu,喊杀声旋即响起,紧跟着zuoyou两翼的步卒对撞在一起,立即剿杀成一团。薛临风目不斜视,他给zuoyou两翼将领导下达的命令就是可以败,但不可以退,尽他们最大的kěnéng纠缠住对手的zuoyou两翼,等待着他的中军与对手作决定胜负的一战,中军胜,则全军胜,中军败,则全军灭。两翼拖的shijiān越长,ziji获胜的希望就越大。
“前进!”薛临风挥刀大呼。
对于叛军,对于李逍,对于苏灿从良,薛临风是痛恨到了骨头里,大哥的死让他永远也无法原谅对方。将军难免阵前亡,但大哥不是死于两军对垒,而是死于阴谋诡计。
陌刀队迈着沉重的步伐,如山一般地向前压进。
空中响起床弩撕破空气的尖啸声。一声呐喊,数千把陌刀同时举了起来,不停地摇动着,在床弩之后,遮天蔽日的强弩正如蝗虫一般地扑来。
薛临风脸色微变。对方对ziji的计划早有准备。
叮叮当当的响起如同雨打芭蕉,无数的强弩弩箭被晃动着的陌刀斩断,击落,但仍有不少的漏网之鱼钻进了队列,ruguo是正常的陌刀队,这些羽箭是不kěnéng对他们造成伤害的,因为他们身上的重甲足以抵抗这种程度的攻击,但是现在,他们méiyou重甲护身,而对于一支专注于进攻部队而言,盾牌是从来不需要的。
密集的队列之中不时有人受伤,ruguo还能坚持,他们仍然努力地随着队列前进,一旦倒下,他们便会被身后无穷无尽的同伴活生生地踩死。
陌刀nénggou抵挡近乎九成的弩箭,但床弩的wēixié却是实实在在的,每每有床弩飞来,所有的陌刀手们便会吐气开声,在床弩飞行的路线之上,一整队陌刀手会同时挥刀疾劈,有时能将床弩一斩为二,但有时却会被床弩造成极大的伤害,被串肉串子一般,连接射杀十数人。
“前进!”薛临风嘶声吼道。
陌刀队开始加速,méiyou了重甲,损失了防护程度,但相应的却也是提高了速度。刀光如平地卷雪,又像海潮狂涌,向着苏灿的中军大旗方向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