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新也是紧张不已,”那,那他们为什么又不追究了呢?”
“虎头后来也问了他们长官,他们长官说,你是你,虎头是虎头,你跑的时候,虎头还是个娃娃,与他有什么相干?而且虎头是北地生,北地长,也是北地教出来的纯纯正正的北地爷们,跟你毫不相干!只是让他安心做事,造福乡里.”
“想不到北地是这样的!”韦新很是感慨,在南方,他见惯了株连九族的事情,北地如此大方,却是大出他意料之外.
“对了,你现在当了大官,应当过得还很好吧?”老汉问道.
“好,还好,您不是已经看到了吗,三剩子如今可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军官了,你老侄儿如今可是大将军,带着两万人呢!”顿了顿”老叔,我又娶了一房媳妇,还给虎头添了一个妹子.”
老汉一听这话,却是一楞,脸上的笑容也拉了下来,”你娶了新老婆,那淑贤怎么办?她可是等了你十一年了.”
韦新低下头,”我以为你们都死了,我,我也是前年才重新娶的女人.”
老汉愣了半晌,才闷闷不乐地道:”哪也罢了.你如今是大官,有个三妻四妾也不稀奇,但我给你说,淑贤肯定是正妻,这一点绝对不能变,你要是敢休了淑贤,我们韦家可就没你这号人物了.”
韦新叹了一口气:”说什么休不休的,老叔,我现在这样子,又不可能回到北地去,现在我们打得正激烈呢!”
老汉张张嘴正想说话,恰在此时,亲卫端了一个大托盘进来,上面放满了碗盘,老汉立时住了嘴.
亲兵在桌上摆好酒菜,行了一个礼走了出去,韦新提起酒壶,”老叔,来,我们爷俩喝几杯,十几年没见了,你们都活着,过得还不错,我,我太高兴了.来,老叔,我敬你.”
老汉用手捂住了酒杯,”三剩子,你这话可错了,为什么不能回去?如今征北王爷兴义师,大军已经快打得你们不行了,你怎么不能回去,你完全可以反正,你现在手握大军,要是能回去,虎头脸上也有光啊!”
韦新一楞,看着老汉半晌才道:”老叔,我正想问你,这千里迢迢的,是怎么过来的,又是怎么找到我的?是云昭他们,不,不不,是那个职方司派你来的,是吗?他们就是冲着我来的.”
“我呸!”老汉怒道,”你老叔我是自己愿意过来的,你知道吗,虎头现在在北地当官,自从知道你还活着,虎头就特别留意你的消息,后来在官府来往的公文里,知道你当了大官,也知道了你在哪里,虎头就去见他的长官,想来南方劝你回去,但淑贤哪里放心得下她千辛万苦才养大的儿子冒这个险?死活也不肯,但虎头却拼命也要过来,没办法,我才说我来,老汉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死,就过来了.这一路之上,的确是征北军护送我过来的,但是没有人逼我们,是我们自愿来的,三剩子,你看看你老叔现在这个样子,再想想以前老叔和你爹娘的日子,你就知道征北王爷是如何的贤明了.这样的王爷你不去扶,不去帮,反而与他做对,天王老子都不容你啊!”
韦新呐呐地看着激动的老汉,不知该说些什么.
“当年你们跑了,北地人骂你们,现在你们又跟征北王做对,不是又要讨骂吗?你是想虎头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吗?”老汉拍着桌子怒道.
“老叔,这哪里是能随便说说的事情,您老小点声.”韦新道.
“这不是你的地盘吗,你不是最大吗?我怕什么?三剩子,我给你说,咱们北地现在人人都过得富足,像我们这样的人都衣足饭饱,家有余粮,家家都立着王爷的长生牌位,这一路上过来,我可是听他们说过,如果你能反正,那这一仗可就容易了,征北王爷可以轻易地击败敌人.”老汉气啉啉地道,”你不给个痛快话,这酒,老叔我喝不下去.”
“老叔!”韦新又好气又好笑,”这事儿哪有这么简单,您老先吃好喝好,我们慢慢商量好不好?”
“这么说,你是答应啦?”老汉转怒为喜.
韦新又好气又好笑,看着一脸执拗的老叔,叹息了一声,”老叔,我想他们不会让你一个人来的吧,他们的人呢?你叫他们的人来见我,等见了他们的面再说,行不行?这事儿岂是闹着玩的,我说了,您也不懂啊!”
“那行,只要你肯见他们的人就行,这酒,我喝!”老汉这才喜滋滋地端起酒杯.剩下韦新,哭笑不得地看着老叔满足的笑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