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照眉自然不认得栗少扬,但栗少扬却也一眼只盯住了继鸾,三两步冲上前,两人站在一处,继鸾抬手就在他肩头轻轻擂了一拳:“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来这儿?”
栗少扬喜不自禁:“我也不晓得竟在这儿遇到你……继鸾你可还好?”乍然相遇,两人各自喜欢的不知说什么好,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问我,我问你,傻乐起来。
还是柳照眉伶俐,便道:“继鸾,屋里头说罢?”
继鸾这才反应过来,拉住栗少扬的手:“是了,傻了吧唧,干在外头站着!”栗少扬哈哈便笑。
两人入了屋内,柳照眉吩咐人烧了热水,亲自泡了茶,看时候不早,又吩咐厨下准备晚饭。
继鸾一时高兴,也没留心些琐事,只是问栗少扬如何来到之类。
栗少扬便一五一十将缘由说了。原来自继鸾离开平县之后,果真原家堡的人前来找她的麻烦,怎奈继鸾早一步离开了,那些人不肯撒手,就找到栗少扬。
幸亏栗少扬曾经在原老爷子面前有点儿情分,因此自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谁知栗少扬的娘亲受了此番惊吓,便病倒了,还是原老爷子派了名医相助,才救回来。
原老爷子趁机便请栗少扬到原家堡帮$无$错$小说 ()忙,老爷子知英雄识英雄,知道以栗少扬的才干,当个区区巡警实在是屈才,原家堡又正是用人之际。
栗少扬欠了老爷子情分,便也答应前去了原家堡,只归在二少手底下,很快便成了二少的心腹之人。
栗少扬也隐约听闻锦城有个“陈继鸾”,一直想来探望详细却不得时间,此番原大少前来锦城,二少便叫栗少扬悄悄跟着,看看大少究竟想干什么,栗少扬自然巴不得,于是便有了这一行。
继鸾听到这里,便笑道:“知道了,今日原大少来此,你便自然跟着来看看,谁知道就见到我啦。”
栗少扬也跟着笑:“我也不知道他来干什么,阴差阳错地就遇到你,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
“苦心什么你!”继鸾笑,“瞧你比之前倒是更精神了些,果然在原家堡比当个巡警要好得多呢。”
栗少扬咳嗽了声:“你呢?我看倒是比之前瘦了……”
继鸾听他说到自己,想到此刻的处境,不由沉默,栗少扬道:“其实,我也听说了好些有关你的话……譬如之前大少说的……”
继鸾眉头一动:“是吗。”
栗少扬笑道:“瞧你那样,我跟你说,除非是陈继鸾亲口同我说,不然,别人爱传的什么五花八门,我只当他们放屁。”
继鸾这才噗地一笑。
两人正说着,外头柳照眉进门:“晚饭准备好了,这一顿就在这儿吃吧?”
栗少扬不言语,继鸾忙道:“怎么好麻烦柳老板……”
柳照眉道:“别说这些,你们愿意在这儿吃,我是求之不得的。”
栗少扬旁观两人举止,心中暗自琢磨,继鸾看看天色,叹道:“不知不觉天黑了……”一时有些忧愁楚府里的情形。
柳照眉巴不得她留在这里,便劝道:“草草地吃一顿,不消多少时间。”说话间,酒菜便都送上来,栗少扬看桌面上鸡鸭鱼肉皆都齐全,还有两瓶好酒,心道:“这人好细心,看他跟继鸾的情形,难道继鸾真的对他……”
栗少扬心中存疑,此刻却不能问。
继鸾见时间已经耽误了,又跟栗少扬重逢格外高兴,且柳照眉也准备了吃食,便安心下来先吃了这顿饭再说。
且不说继鸾在柳家遭遇,只说在楚府,自继鸾出门之后,祁凤百般无聊,回自己院落后,发觉小黑不见了,便出来寻,找来找去,却撞见李管家,气急败坏地,见了他也没有好脸色,嘀咕了一句:“真是……”跺跺脚,气气地离开了。
祁凤一头雾水不知如何,便仍旧只找小黑,谁知刚走到前头院门处,一转头却见到在里头楚三爷正呆呆地蹲在一棵树下,浑身都湿了,自己却一动不动。
祁凤吓了一跳,这会儿小黑恰巧跑了来,摇头摆尾地冲他,祁凤生怕小黑跑到楚归身旁,便将小家伙抱住。
祁凤抱着小黑,便唤楚归:“三爷?三爷?”连唤了几声,那边楚归才转头看来,眼神有些迷迷蒙蒙地,看了会儿祁凤,才道:“你何不把那小畜生放开,让它咬死三爷罢了。”
祁凤见他搭腔,才放了心,又笑:“三爷,小黑才多大,咬不死人的。”
楚归冷哼一声,重新把头埋下,祁凤见他跟平日那趾高气扬大相径庭,便试探着走过来,问道:“三爷,你怎么啦?”
楚归说道:“跟你有何相干?趁早滚开。”
祁凤倒退一步:“咦你这人,我好心当了驴肝肺,我只关心你才问你一声的。”
楚归哼道:“不用假惺惺地,你们姐弟都是这样。”
祁凤是个聪明的,见楚归这幅模样很是反常,又想到继鸾离开时候那份慌张,便道:“三爷,你……是因为我姐?”
楚归听到这个,浑身都扎的慌:“因为她?笑话……她……”本来要撂两句狠话,但身上湿湿地,心里也难受,便说不出来,反而差点把自己噎着。
祁凤虽然不是很喜欢他,但看他此刻这模样,却真心有几分同情:“三爷,还是先回屋吧,留神着凉。”
楚归不搭腔,过了会儿,才默默地说道:“她呢?”
祁凤道:“姐出去有点事。”
楚归冷冷道:“去找姓柳的戏子了?”
祁凤咳嗽了声,楚归道:“她是鬼迷心窍了。”
祁凤听着这醋意十足的话,忍不住问道:“三爷,你……你喜欢我姐啊?”
楚归咬牙:“轮到你这小鬼多话?”
祁凤挑眉,忍不住几分得意:“那可不是?倘若有人想当我的姐夫,可还得先过我这一关。”
楚归侧目,见他鼻孔朝天的样儿,便很不爽,他现在难受之极,怎容得了别人自在,楚归略微一想,便耻笑道:“你?你自身难保,还得意起来了。”
祁凤不知厉害,大模大样问道:“什么自身难保?”
楚归觑着他,冷然道:“你在学校……以及学校外做的那些事儿,能瞒得过你姐,你能瞒得过我吗?”
“什么?”祁凤吓得不轻,心直抽抽:“你你你都知道?不……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