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过银钱不假!”韦春花得理不饶人,振振有词地说道:“年前的物价又如何能和现在相比?兵荒马乱的,什么东西不是翻着个往上涨?”
“你自己看看,无论是吃穿还有用处,奶奶哪一点少了你,还不都是和别人家姑娘一样?可您姑奶奶到好,自恃身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知道坐在家里吟诗作画,这是能当饭吃呢,还是能当衣穿?”
“……”屋中语声一滞,那花想容一时也无力反驳,半天才说道:“不是奴家不愿为奶奶做事,只是那些人没有本事,进不到我屋来罢了!”
言语之中,虽有傲气,却也颇为无奈。
“什么狗屁规矩!咱们院子里,老身就是规矩!”韦春花越说越气,撩起袖子竟然就要上去推门,“今天正好就让老身破了你的那臭规矩!”
“站住!你们要干什么!”房内再也沉不住气,一个粉妆玉琢的小正太跳了出来,正是时迁,看着众人怒吼道:“你们既然答应了老爷,就要言而守诺!”
叶望看到正主出现,刚要松一口气,却发现对方瞪着自己的眼神中,闪现的全是怒火,似乎将自己恨到极致,不禁也是大囧。
莫名其妙闹成仇人了,这还怎么收服对方啊?叶望也是苦笑,不过仔细一想,好像今天这事情还真是因自己而起,还真怪不得别人。
“等等!”叶望赶紧挡在韦春花面前,肃然说道:“韦管事错了,我对苏大学士素来敬佩。这次过来,也是因为苏大学士的关系,特地来看望花……花姑娘的。你休要唐突!”
“额?”叶望这么一说,不仅韦春花,就连屋内的花姑娘也是意料之外,“哎呀,原来是这样!武老板,你刚才也看到了,咱们院子里面对花姑娘可是照顾有加,没有半点欺负啊。”
“是,多谢韦管事尽心尽力,都是我让大家误会了,错都在我!”叶望非常光棍地承当了所有责任,和蔼可亲地对韦春花说道:“韦管事,你大仁大义,我佩服不已。早上说的事情,我都答应了,只求韦管事不要因为我的原因,破坏了你与花姑娘之间的亲密关系。”
“好说,好说!”只要叶望点头,韦春花哪里还管他什么花姑娘或者苏学士,连院子里面最头牌的“如花”送出去她眼皮都不眨,为的不就是叶望这句话?这会,立刻是喜笑颜开,脸上阴云尽散,“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老身就要把她当亲闺女看待。”
叶望偷偷一看,果然那时迁眼中的怒意渐渐消散,反而多了一丝感激,立刻欣慰万分。至于,屋里那位花姑娘,他是没有半分多余的心思,想着干脆找个台阶,走了再说,便说道:“对不住了,小可也是仰慕东坡先生的大义,这才冒昧打扰。不想反而惹得姑娘不快,我这就离开,姑娘千万不要生气。”
叶望有意无意地对时迁淡淡一笑,正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谁知,房中却忽然说道:“公子大义,都是小女子矫情了。既然是老爷的知己,奴家又怎敢推脱,就请公子闯关吧。”
“额?”叶望一懵,我去,我都说了要走,你怎么都听不出来呢?还闯关?怎么闯?这满屋子的花红柳绿,你还真以为女人是老虎,可以和我打上一架不成?
“小石子,出题!”
“诶!”时迁看了看屋内,先向叶望点了点头,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韦春花,反身走入屋内,立刻拿了一卷长联走了出来。
四下里,众人等的似乎就是这个,顿时一片叽叽喳喳之声不绝于耳。
“又有文斗了,就不知道这位武大爷能不能过关啊?”
“我看悬,上次镇上的夫子来了,对了半天结果还不是吐了一地的血狼狈而去吗?”
“就是,上上次,副兵马使也是无功而返,我看这武大爷也没戏!”
原来如此,叶望这才明白,感情这过关是比赛吟诗作对。不愧是苏轼的侍女,举手投足间果然是文青的厉害。
“公子爷,你看仔细了。”也许因为叶望刚才的说辞,时迁对叶望多了几分客气,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纸张展开,轻轻挂在了门口,说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