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开青骂走了钱又文不说,还喜滋滋地打电话告诉江扶月。
“我就这么给他一通咔咔乱骂,这孙子腔都不敢开,最后灰溜溜走了。厉害吧?”
语气得意,像个在大人面前要夸奖的小孩儿。
江扶月自然要捧场:“还是你厉害。”
“那当然!对付这种人渣,来一个我骂一个,骂到他怀疑人生,后悔活着!”
江扶月嘴角一抽。
其实钱又文的处境比起付正新已经算好了,虽然名声受损,项目搁置,但好歹还能在这行混下去。
付正新才是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玩到最后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论战结束,随着滨崎川岛被指学术造假,付正新的处境也不太好。
但全球学术界公然支持滨崎川岛的并非只有他一个,可如今最惨的却非他莫属。
盖因他曾煽动国内学术界对江扶月群起而攻。
结果,江扶月自证清白,他脸被打肿不说,那些受他误导怂恿的同行也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被坑了,转头就把付正新指使他们针对江扶月的事公之于众。
晒聊天记录,曝通话录音等等,全是实锤。
付正新在利用这些人的时候,可能根本没想到会有被反咬的一天。
但这个世上谁又比谁聪明得到哪里去呢?
你做初一,别人做十五。
你在坑人的时候,别人或许也在坑你。
随着更多猛料曝光,付正新成了业内人人喊打的毒瘤。
“还以为是什么好鸟,没想到一肚子坏水。”
“当初说得义正辞严,结果都是为了一己私利。”
“不就是记恨江扶月抢了他的拉斯克奖,所以才搞出这么多事吗?”
“就他这样?还拉斯克奖,别逗了!就算月姐没拿,也轮不到他!”
“姓付的这是把我们当枪使啊!可恶!”
“”
指责声越来越大,当初他是如何煽动舆论讨伐江扶月的,如今就原封不动全部返还到他自己身上。
“我没错!江扶月只是运气好而已,对,都是运气好,我不比她差!”
“等着瞧吧,她走不远的!”
“肯定走不远!”
他歇斯底里,愤怒咆哮,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没输,还有翻盘的机会。
付清看着爷爷半癫半狂的样子,早已忍不住泪流满面。
事情闹得太大,最终还是惊动了上面。
付正新被医药协会除名,任职医院随便找了个理由让他无限期休假,除此之外,他在编的大学给予他严重警告处分,停止其课程教学工作,并停止研究生招生资格。
付清也同样没能逃过处罚。
她没有付正新那样的资历和学术成就,所仰仗的也不过是有付正新这样一个爷爷而已。
如今付正新倒了,她再也没有了靠山。
那些早就看不惯她走后门还理直气壮、高高在上的同事一封封检举信送到学校监察处。
很快,学校便查明检举信中反映情况属实,付清直接被解聘。
此后业内再不曾听过这爷孙俩的名字。
这些都是江扶月从萧山那里听来的。
她不关心,也不在乎。
像付正新这样的人迟早都会把路走绝,不是今天,也会是未来某一天。
她犯不着把时间浪费在这种跳梁小丑身上。
江扶月一夜好眠,第二天起床一看,五个未接电话。
都是谢定渊打的。
想起昨晚沈谦南那通似是而非的醉话,再加上后面谢定渊被问到时脸上一闪而过的迟疑,江扶月百分之九十九肯定——
他跟那个什么薇薇相过亲!
厉害啊,还相上亲了。
手机扔到一边,江扶月起床洗漱。
然后下楼吃早饭,难得遇到韩恒和韩廷这两个“懒觉王”早起。
韩恒:“我也想睡,奈何通告不允许,想了想,还是赚钱比较重要。”
韩廷:“我今天要去翁老师家学棋,不能迟到,有规矩的。”
江扶月坐下吃饭,一碗小米粥,再加一碟灌汤包。
吃完,她看天气不错,阳光也不晒,干脆拿了张瑜伽垫铺在花园的凉亭里,开始做有氧。
韩启山还是老规矩,饭后散步,他这把老骨头跟年轻人可没得比,只能羡慕地朝亭子里看了眼。
等他溜达完,前脚刚进屋,后脚就有佣人匆忙跑来告知——
有客人拜访。
韩启山正用湿帕子擦手,闻言,也没怎么在意,随口问道:“谁啊?”
“谢定渊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