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娘打量了一下行礼的男子,约莫着弱冠年华,这皮相虽比不上狗太子,但长相容貌也可算是不俗。
男子见乔锦娘不语,又道:“在下是兵部郎中之子于安,今日与妹妹前来是圆喜寺之中,是为了求佛祖庇佑恩科顺遂,得以中进士的。”
“妹妹挂念着府上的四小姐,话语间有不妥之处,万望姑娘原谅。
今日姑娘所挑选的这两块绸缎,就由在下来付银子作为赔礼。”
乔锦娘清冷道:“不必了,令妹瞧着也有十五六的年纪了,又不是哑巴,真若是要赔礼道歉,何故让兄长来赔礼?”
于安微微愣了一下,这乔锦娘怎么与他猜想之中的不一般。
他本以为,这个从江南乡下来的女子,听闻他要参加恩科乃是举子会对他高看一眼。
毕竟乡下女子不曾见过世面,他自认皮相尚可,气度也是得宜,必定能让这位乡下来的侯府真千金对他另眼相看。
可谁知,乔锦娘竟然对他如此冷淡。
于安想着,这必定是妹妹刚才口出不逊得罪了这位侯府小姐,便扯了一把于彤,“你赶紧和乔姑娘赔礼!”
于彤轻哼道:“我才不赔礼道歉呢,待若水回来成了太子妃,必定会好好地惩治这个飞上枝头的真麻雀。”
锦娘怀中的团哥儿奶声奶气地道:“她是不是在说你坏话?”
乔锦娘不想年幼的团哥儿听这些有的没的,便道:“乖,想不想吃糖葫芦呐?”
团哥儿不住的点头,乔锦娘笑笑,就抱着团哥儿离去了。
徒留下于安于彤两兄妹。
于彤不屑道:“果真是乡下来的丝毫不知礼数,就这般离去了?亏得兄长你还对她这般有礼呢!”
“你知道什么!”于安没有了方才的知书达理,气恼道,“你这个猪脑袋,毁了我的好亲事!”
于彤听到这,跺脚道:“哥,那个乡下来的真千金,怎配嫁给你为妻?
难不成日后咱们于家的主母要是一个乡下来的不知礼数的女子?
这说出去也让人笑话!”
于安深觉妹妹的蠢,早知方才就独自出来了,“你瞧瞧侯府多宠这位真千金,她所穿的衣裳,所戴着的首饰,那个不是长安最时兴的。
四姑娘得罪了她,就被送到了庄子里去。
只是她的身份毕竟是从乡下养大的,想要嫁高门大户怕是不易,只能往低了嫁。
我如今是举子,即便是中了恩科也得慢慢地往上爬。
若是得以娶到乔锦娘,安远侯岂能不帮着自个儿嫡亲的女婿?便是恩科没能中榜,傍着侯府也能在朝堂之中得一席之地。
爹爹或许也能被提拔为侍郎,你怎得这般傻,开罪了她!”
于彤不屑说着,“我与若水交好,若水若是成了太子妃,她也定会瞧在我的面子上帮衬兄长与爹爹的。”
乔锦娘抱着团哥儿买了一串糖葫芦。
绿荷付了铜钱之后,对着乔锦娘道:“姑娘,那个于家姑娘简直是无礼至极,那位于公子倒是知书达理,且参加恩科的便已是举子,前途无量。”
红菱呵斥着绿荷道:“不许在姑娘跟前胡说。”
乔锦娘寻了一处亭子,放下了团哥儿,轻笑着对着绿荷道:“你到底是年纪小些,竟会觉得于公子是个好的。”
绿荷低头道:“姑娘,难道不是吗?那位公子呵斥妹妹对姑娘您赔礼,这分明是他妹妹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