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怎么了。
她低眸:“没怎么。我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一次,可能是前所未有的大邪。”
我从认识陶离开始,她一直很少有什么情绪表露,一般只要她在,就好像吃了定心丸一般,闯进鬼食堂那次她都是淡定无比的,这一次怎么……我强压下心中那股不好的感觉,拍拍她肩:“没事,你又不是一个人。”
陶离看了看我的手,我自觉地缩回来了。
“对了,鬼眼泪你身上还有吧?”她让我抹点鬼眼泪看看,我们要把医院整个扫荡一番。我抹上了之后闭上了眼睛,想起我第一次看到的冲天阴气,这次应该只多不少。可是当我睁开眼睛,医院上空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我把结果告诉陶离,她非但没有开心,表情反而更凝重了:“我们进去看看。”
我们从一楼走到顶层,每一层,每一条走廊,都走遍了。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鬼魂,没有什么阴气。看着非常清洁舒服。每走一层,我就把自己所看到的告诉陶离,到最后我都怀疑鬼眼泪到底有没有用了。
我们回到医院楼下吃早饭。
陶离咬着包子,一手撑着下巴,淡淡道:“你不觉得,太干净了吗?”
她说的对,太干净了。
干净的有点过分了。
这是医院,每天都有人在死去,常常会有冤魂,太平间塞得满满的,但是整间医院里没有半点阴气,没有鬼!
“你有没有想法?”陶离吃掉手中的包子,问我的意见。
我仔细想了想,筹划道:“在回去找我师父之前,我们怎么也得弄明白昨晚那群……东西,进到病房里都做了些什么。如果说婴儿是真实存在的,不是鬼婴。那么孕妇也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她们应该还在这间医院里。”
吃过饭后,我们又回到医院了,昨天我和陶离亲眼看到婴儿们进去过病房我们挨个去看过。没有病人过世,大家都好好的,该干嘛干嘛。
走到最后一个病房时,遇到一个病人跟家人吵架,说脖子非常痒,想挠。家属说不能挠,可能是被什么虫子叮了,留疤了怎么办。两人这么点小事也能吵起来,周围的病人都很无语。
路过激烈争吵的病人身边时,我看到她的脖子上红了一大片。
女人争吵不过男人,正好看我经过,一把将我拽了过来:“你来评评理,我脖子这块是不是被虫子咬的?这明明是皮疹好吧?”
这个人皮肤很白,所以一眼就能看清楚她的脖子上有一个细小的红点。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很难能看得见。
围绕着红点的部分,她都嚷嚷着痒。
但是并没有什么小包小疙瘩,或者什么大片起疹子的痕迹。
“一点小病在家养养就行了,我说什么了?医院最脏了!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我瘦了多少了?还莫名其妙总是痒!”女人不停地抱怨男人。
男人忍气吞声地说她:“我不也是心疼你么。再说了,营养品补品,哪一样少给你吃了?一天吃五顿,还吵着自己饿。”
女人奇怪地皱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食欲好得很。医院食堂的伙食我挺爱吃的,待会儿你去给我买点来。”
男人无奈道:“你不是最讨厌喝汤了吗?最近怎么爱上这一口了。”
我敷衍了他们夫妻一番,跟陶离走出来了。我们俩都觉得那个小红点很可疑,更像是针尖扎出来的痕迹。
后来我们俩又去走了几个病房,往回走,基本都打听出了相似的情况:食欲非常好,总是饿,身上有小红点,很痒。
但是关于那个奇怪的小红点,我们又看不出什么来。
我们从病房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个跟媳妇争吵过的男人买了汤回来,我们俩在走廊站着说话的功夫,又看到几个人,都买了相同的汤,走进了不同的病房……
我觉得不对劲……这到底是什么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