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嬷嬷眸光一转忙圆话说:“是,奴婢也听说大小姐绣了一副抹额给老夫人,不过寿礼,奴婢也没去一一过目。都是素柠她们保管的。”
一旁的丫鬟素柠噗通跪地吓得面如白纸:“夫人,那日大小姐送来的寿礼里,确实有这副抹额。”
流熏更是笑了无奈摇头对老夫人说:“这丫头可见是吃多酒糊涂了。那日熏儿献寿礼,可是当着老祖宗、母亲和各位婶母、姑母的面一一过目,有谁见了熏儿的寿礼中有这劳什子?”
丹姝气恼地在流熏身后争辩:“咱们小姐送的是一副雨过天青的帐子,为了这帐子足足绣了一夜。”
绿婵恍悟了提醒说:“是了,先时大小姐是曾为老夫人绣过一副松鹤延年图样的抹额,不过绣了一半,被茶水污浊了,才连夜赶绣了雨过天青桂花帐。难不成那仙鹤自己变鸳鸯了?”
流熏吩咐绿婵说:“那抹额可还留着,快去取来!”
封氏的面如纸灰,哑口无言。
慕容思慧更是始料未及出了如此的变故。
她分明看到了寿礼中压在帐子下面的抹额,但是报礼单时单单落下抹额没有报。所以她还曾凑去拿起来要提醒众人留意流熏献了个抹额,偏巧这时谢展颜的狗儿哈哈扑来扰了局。难道,一切都不是偶然,都是有备而来?
寿礼中多出一件尴尬物事,却不知是何人献宝,倒是一件趣事。
满堂宾客,如今连老太爷都不得不将眸光投来,流熏看到继母眼神中的镇定自若,又留意到沈孤桐坐在席间担忧的目光探询地望着她,欲言又止,又求救地看向堂上老太爷身边的谢子俊。
谢子俊原本替老太爷在敬酒,如今也被女眷们的争闹引过来。
流熏一见哥哥疾步过来,心里不由一紧,无论如何,她不想哥哥在卷进府里任何分神的乱事。她一把拦住了哥哥,紧紧扯住哥哥的衣袖抢先笑盈盈地说:“母亲治家严谨,家中姊妹们尚未出阁。竟然就绣起鸳鸯戏水了。若是传出去,岂不坏了府里的清誉?”
小姑母谢妉儿一笑说:“是呀,大嫂子执掌府里内务,家宅不宁可是不该呀!”
封氏的脸一下冷沉,她是府里的大夫人,出了如此的疏漏,就是她的罪过。
封家舅太太坐在一旁一直含笑看热闹,一听谢妉儿责怪小姑子,就插话说:“百密一疏的,别为这点小事扫了兴致。”
老夫人也不深究,毕竟寿宴喜庆不能被扫了兴致。
老太爷举杯恭祝圣朝风调雨顺,众人随声附和,如风卷乌云,一场闹事就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