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哟,公主可莫出京城去!”笑儿惊得叫嚷,一脸骇然的神情神秘兮兮地说,“如今出了京城通往热河大营的那段官道上,匪患成群,大白日里就拦路抢劫杀人放火,专抢那些黄花大闺女绑去山寨上做压寨夫人,或是卖去江南青楼里倚门卖笑。啧啧,官府已经四处通缉捉拿剿匪,告示都贴出去了。才奴才赶回京城时,那路上就险些就遭遇不测。”笑儿紧张道,提到此事,脸色顿然惨白,擦把额头冷汗。
兰馨这才嘀咕了说:“如此凶险呀,那京畿卫的差事可该丢了,父皇就眼睁睁的看着通往京城的咽喉要道上让那些盗匪为所欲为吗?败兴,想出去耍耍都不能了。”
“公主这是说对了!那京畿卫管不到热河那段界面呀,倒是咱们赵王爷的职责所在,所以这才等不及快马加鞭追了去热河营。”
笑儿煞有介事地解释着,众人这才释怀,兰馨公主反不屑的一哼说:“这些蛇鼠之辈,不自量力。我十八叔出马,定然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那可不是,赵王爷对付这些山贼,碾死臭虫一般容易。”笑儿掐了指甲盖比划着,眉目表情生动,反逗笑了流熏。
见众人只顾去端详挑选豆人,笑儿伺机凑去流熏跟前,轻轻扯扯她的衣袖。
流熏一回身,笑儿机敏的将袖笼里一个盒子塞给流熏手里,递个神秘的眼色,透出诡诡的笑。
流熏心头一动,趁众人不备偷偷从袖笼里打开那小锦缎盒子一看,原来那红锦盒子里面端端的躺着一对儿红灿灿的大相思豆贴成的豆人,一男一女,红袍的翁媪,笑眯眯的一对儿阿福,那神态逼真有趣。流熏早听闻,热河的相思豆同南国的大相径庭,粒粒饱满,如花生大小。这相思豆虽小,却是意味深长。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流熏心头一阵感触,本是面颊微红,慌忙藏了那东西在袖笼里,徐徐的,心头却在一跳一跳,渐渐的泪眼朦胧。景珏,他果然是个有心的。难怪这两日没了音讯,原来是笑儿跟去了热河营,不在京城。还害得她牵肠挂肚。
可是分明六皇子对太子说起,赵王姑爹在热河营对世子景珏痛加笞责……流熏暗自寻思,顿然大悟,该不是六皇子刻意骗她,要乱她阵脚,调虎离山,让她出京城去?好借匪患害她性命,这些人好阴险!
高悬的心总算渐渐落下,流熏心头透出怡然的喜意,那滋味甜甜的,竟然透在眼眸里。
“看你笑的,知道珏表兄安然无恙了?”方春旎取笑道,手里把玩一对儿豆人,那红袍小郎君头戴宫花身着红袍似是金榜题名,洞房小登科,女子却是喜帕半蒙头,颇是有趣。
“嗯,姐姐莫不是迫不及待了吧?快出宫去看哥哥打马游街吧。”流熏反唇相讥,一把抢过她手中的豆人同她逗闹。
兰馨公主迫不及待地吩咐宫娥伺候她去寝殿更衣,笑儿凑去流熏跟前偷声问,“郡主得了咱们世子爷的好东西,总得有什么拿回去让奴才去交差呀。”
流熏面颊一赤,递他个眼色,无奈方春旎耳尖,吟吟笑了凑来问,“好你个熏儿,得了什么好处,快快拿给我看看!”
流熏一边遮掩,一边忽然道:“姐姐,才外面探头探脑的,可是太医院的小太监常贵儿,看着像他呢。”
方春旎这才放下流熏疾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