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谢阁老拖长声音一声吩咐。
秋彤进来,清丽如出水芙蕖,淡雅可人。
老太爷打量她问一句,“秋彤,老夫平日待你如何?”
秋彤一听,惊得撩衣跪地,仰头问,“老太爷,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
谢阁老低眼打量她问,“你可是瞒了老夫什么事儿?”
秋彤大惑不解,谢阁老提醒,“那日,骏儿遭了家法,是你中途救下了他?”
秋彤这才恍然大悟,四下看看,起身去关了门回来继续贴膝跪去老太爷跟前说,“奴婢是寻思,这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斗胆替老太爷下了缄口令,不许府里奴婢们再提。本也没几个人看到,怎么,有奴才多口嚼舌根吗?”
“糊涂!”谢阁老骂一句,侧头痛苦道,“子骏已经得知此事。”
秋彤惊得坐去地上,频频摇头道,“不该呀,那日,也是旎姑娘哭着来求我去救人,事出突然,更碍着大夫人的颜面,不敢惊动众人声张此事,秋彤就斗胆擅作主张去替老太爷拦下了……大公子也不过是才被抬出庭院不远,那日廊子下守着看到了,无非是大太太和老太太跟前的婆子和丫鬟,更有几名来往端茶递水的丫鬟婆子,横竖不过二十余人……”
“二十余人!”谢阁老一只手颤抖着在空中,怆然的倒身仰坐去太师椅中,目光中透着无限的凄凉。他狠狠地捶打了桌案,摇头叹气,口中叨念,“大势已去!”一副回天无力的模样。
“老太爷,老太爷息怒!”秋彤忙劝阻道,“俊哥儿忿然离家不过是权宜之计,趁这时候把那日知情的奴才都打发了,再设法给大公子一个说辞,此事还能有弥补的余地。”
谢阁老摇头连连,“俊儿离家是小,河南赈灾的大局,就被这孩子搅乱了!怕他是有去无回了。”
秋彤惊得频频摇头哭道,“老太爷莫吓奴婢,奴婢不懂朝廷大事。”
谢阁老摆手说,“你做得很好,不关你的事儿,都是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畜生,畜生!”
才说着,外面传来匆匆的步履声,婆子丫鬟们通禀一声,“大爷和二爷回府给老太爷请安来了。”
谢阁老摆摆手示意秋彤退下,谢祖怀也吓得有些慌神出来,门一开启,谢祖恒和谢祖慎兄弟先后进来,来到谢阁老面前躬身施礼。还不等他们站稳脚,谢阁老一记耳光狠狠的贴去谢祖恒脸上骂,“孽障,你做的好事!”
谢祖恒措手不及,愕然退后两步撞去谢祖慎身上,被谢祖慎扶住,忙解释说,“父亲大人,俊哥儿任性,大哥也是尽力去扭转了。如今皇上已许了沈孤桐同去赈灾,待孤桐追上了俊哥儿,寻个借口说俊哥儿水土不服病倒,追他返京就是了。”
谢阁老坐回太师椅闭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