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氏咬紧牙关,恨恨的将手中的金钿狠狠按去梳妆台,冷哂道,“这养不熟的鸟儿扑腾翅膀总想飞出笼去。也不怕折了翼。”
金嬷嬷见她动怒更是提醒:“太太,舅爷那边再三叮嘱,小不忍则乱大谋,沈公子那边,还有大用,近些时日让太太不必太认真了。”
封氏这才极力咽了口恶气,满心的不平,仿佛被人当做傻子般的耍弄了一场,自己还蒙在鼓里。区区数日,沈孤桐竟然做了这些手脚。
“善儿在哪里?可是随了沈孤桐去赴任了?”封氏问。
“老奴也想穿善儿来问个究竟的,可是听听雪那丫头说,善儿都两日没有露面了,那日随沈孤桐出府,就不曾回来。”金嬷嬷满眼疑虑。
封氏梳洗完毕,妆容整肃的起身去给婆婆请安。婆子丫鬟们花团锦簇的簇拥她前行,才出了东院门,就见一名小厮闪来打个千道,“奴才给大太太请安,门外有人给大太太送了封书信。”
“书信?”封氏一惊,有些迷惑,她侧身看一眼金嬷嬷。金嬷嬷忙上前取过,漫不经心地打开一看,顿然惊得面容失色,她煞有提防的望一眼封氏,又冷个脸打发丫鬟们散去,“你们都走在前面,太太这边有几句话要问。”
丫鬟婆子们齐声称是,向一旁避去。
金嬷嬷这才将书信给封氏,追问捎信来的小厮,“送信的人现在哪里?”
“送信的是个小哥儿,生的白净俊俏的,自称叫,叫……叫什么媚哥。他说也是受人之托给太太捎信,文文静静的,说话细声细气的,放下信就走了。”
封氏不待看那信,周身一抖,口中兀自念着,“是他?”
金嬷嬷打发走小厮,轻声提醒,“太太,他果然是寻来了。”
封氏展开那信看着,渐渐的唇角露出悠悠的笑意,那信上画了一朵同欢花,更有那飘香院的印记,旁边一列小字,“文书在手,请夫人五百两纹银神仙庙钟楼换。”
果然这飘香院冯四的大弟子媚奴没有死,哥哥封三畏费劲功夫满城寻找此人,竟然他自己送上门来。封氏又仔细看看那封书信,唇角浮现笑意,轻声说,“来得好,来得正好。”
金嬷嬷偷声问,“太太,不如老奴跑一趟去同他周旋?”
封氏摇头寻思,唇角露出一痕阴阴的笑,“既然他点名要我亲自去,我就赏他这脸亲自走一遭,你去派人给封舅爷报信,让刑部的捕快随后就到。咱们拿了沈孤桐的卖身契,哥哥就擒了这媚奴去刑部。”
金嬷嬷心领神会,眸光一亮,应声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