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日,流熏郁郁不乐,心思满腹。景珏也没有了消息,自那日争吵过,再也不登门来逗她欢心。
方春旎见她神色不定,更不提景珏,就试探问她,“怎么,同珏表兄斗嘴了?”
流熏摇摇头,不知为何,心里一股难言的痛楚。
“许是珏表兄近日公务繁忙,赵王姨爹督促的紧难以抽身吧?”方春旎推测道。姐妹二人正说着,见沈孤桐神色不安的匆匆走来,对她二人草草一揖,问一句:“师公可在府里?”
“外祖父不在书房。似是一早出去了。”方春旎答,随口问,“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沈孤桐揩一把额头的汗惊魂未定的道来,“朝里出了大事,有人告发,六皇子的门人龚五居心叵测蓄意造反,暗藏了兵器,果然在龚五府里抄出兵器,他是六皇子的门人,六皇子又解释不清,皇上大怒,要将六皇子下天牢议罪呢!”他望一眼流熏不安道,那眼神里分明在暗示流熏,其实六皇子同封三畏在密室密谋的事,他同谢流熏都曾撞到这秘密,不过不为人知就是了。如今可是浮出了水面。
“珏世子上前替六皇子争辩几句,反惹得龙颜大怒。亏得珏世子巧言善变敷衍过去,不然,哎……”
六皇子被皇上痛斥贼心不死,狼子野心,这番申斥太过严厉,六皇子景琛匍匐在地,周身颤抖不已。直至皇上圣驾走远,他仍跪在原地不动。
随行人等跪了一地莫不屏息静气不敢出声,偷窥着地上跪着的六皇子。
景珏随了皇上行了几步,徐徐的停步不安地望一眼地上长跪的六皇子,被皇上行在前面怒喝一声,“珏儿,若是心有不服,你也随他跪着去!”
景珏一慌,亏得他机警,旋即舔个脸笑了说,“三爹龙颜大怒,一把真火怕是要殃及珏儿这池里的小泥鳅了。”
不过一句戏言,周围谨肃的空气顿时松泛了许多,皇上骂一句:“贫嘴!”无奈摇头前行,神色中不无怅然。
待送走皇上,沈孤桐才长出一口气奔回报信。
一早,再无消息,流熏同方春旎在挑香丸,凤仙花、红葵草,各种花瓣放在玉钵里搅碎,添了明矾,做染指甲的涂料,又将些花草杂了做香丸。正在摆弄,小厮笑儿来传话,说是世子爷在半壁亭等了流熏去赏花。流熏一惊,珏表兄从宫里回来了?她心里赌气,于是懒懒的说:“他来府上也就罢了,如何来告诉我?”
方春旎羞臊她说,“还装得什么矜持,一颗心都飞跑了,快去吧。”
丹姝和白芍在一旁掩口窃笑,都随了流熏离去。
黄芪在外面勾兑汤水,漉花汁。方春旎聚精会神的添那指甲草的色泽,才伸手道,“剪刀给我。”
一把扎了红绸绳的剪刀递来眼前,她一抬眼,眼前一亮,不觉一惊,是世子景珏表兄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