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桐的面色一阵惨白,旋即牵强的堆出一抹笑意在唇角,拱手道:“皇恩浩荡!”
这话听来奇怪。封尚书和六皇子遭难,偏偏沈孤桐在此刻受皇上褒奖而擢升。忠心耿耿?流熏心头一震,不由诧异的望着沈孤桐,脚心向上渗出寒意。莫不是那常春楼密道的秘密,是沈孤桐向皇上透露了什么?那就难怪赵王被撤兵权,封三畏同六皇子身陷囹圄。沈孤桐果然是狠厉的角色,六亲不认,如此一来,他除去了封三畏,除去了心头大患,那他难以告人的秘密就无人得知。流熏不由深深打量沈孤桐几眼,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提防。沈孤桐就是一匹狼,随时会穷凶极恶的咬人。如今他疯狂的去咬死所有对他有威胁的人,难免会设法除去她灭口。流熏陷入沉思。
寒暄几句,景珏告辞离去。见他要率兵出征,流熏心头才有些不忍。自己平日任性,这么一闹,不知二人再见又待何日何时了?
前方叛军挑衅,战事愈演愈烈,仿佛有人振臂一呼应者云集,那些本就为六皇子鸣不平的叛军渐渐的汇聚去一处,纠集了塞北草原部落,兵马南下直指京城,前方告急吃紧,不过几日间,大军压境,势如破竹。
如今皇上进退两难,才架空了赵王的兵权,总不想自食其言,朝令夕改,就只得去求助于申老国公出兵。可惜申老国公年迈力衰,虽有廉颇老矣的决心,却心有余力。申家的儿子们却各个瞻前顾后,不想步赵王的后尘被削弱兵权,于是拖拖踏踏的按兵不动,任了叛军长驱直入后,才追在其后大呼大事去矣,晚了一步。皇上如今才真的急了。
这日,景珏得了圣旨领了虎符帅印即刻率兵出征,临行时心存忧虑的特地来向流熏和方春旎叮嘱照应六皇子,他面露难色道:“好歹,六哥也是我的兄弟。天大的错,我也不想见他同皇上父子反目。”他更是深深看了流熏一眼,不想她再生事。
景珏又抱拳马上对方春旎恳请道:“景珏一走,熏妹就拜托旎表妹多多照顾了。宫里的太后娘娘,也有劳旎表妹费心去探望。旎表妹医术精湛,堪比华佗在世。”
方春旎会意的一笑。
马鸣声声催行,不得耽搁,方春旎眼底包含那只有二人知道的秘密,深深望一眼世子景珏温婉的一笑道:“能帮上手的,春旎自然责无旁贷,只是春旎毕竟是姑娘家,也不见得帮上珏表兄什么忙。”
景珏率军去迎敌平叛,旌旗招展出了京城,好不气派。
不过两日后,太后头疼病发作,卧病不起,流熏同方春旎依旧留在宫里照顾。
太后周身忽冷忽热,不时说胡话,口中不停呼唤老十八的名字,怕是思念幼子心切。皇上无奈,只得吩咐人去传赵王进宫来请安伺候。
流熏待太后服了药沉稳的睡去,才揉揉疲惫的脖颈起身,方春旎递她个眼色说:“我去那边看看。”
注1:见第325章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