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熏姐姐,果然你在这里呢。”
宁儿?流熏一惊,迎面来了毓宁郡主。她听说毓宁随了嬷嬷去了东陵祭扫,许久都不曾见到她了。
“熏姐姐,宁儿想死姐姐了,姐姐可是也想宁儿?我的好嫂嫂!”毓宁咯咯的一笑,侧个头调皮的打量流熏,眉眼都笑去一处。流熏不觉生出几分窘意,推她一把道:“贫嘴!”
“宁儿听哥哥说了,哥哥如今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名为传捷报,其实呀,心里惦记熏姐姐你呢。”毓宁一板一眼的说着。
流熏惊得问:“怎么,你哥哥回京了?”
毓宁一笑说:“瞧你急的。哥哥回京就入宫去觐见皇上了,哥哥和爹爹的兵马大败叛军,所向披靡,凯旋而归。这会子哥哥还在宫里呢。怕是要被皇上留下饮宴。”
珏表兄回京了?流熏一阵惊喜,仿佛近来没有听到叛军的消息,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一场战乱平息了。
流熏满心的欢喜,总算盼得他平安归来。
近来诸多的不如意,总是有了如意的一桩。
一不留心,脚下一绊,流熏身子就要跌出去。幸好一旁的毓宁猛的搀扶她一把,流熏一个趔趄总算站稳,只是袖笼里一个东西滑落,“嘭”的一声。
流熏一看,是旎姐姐那块金锁从袖笼里掉出,忙俯身去拾拣,毓宁却抢先一步俯身拾起问:“呀,这是什么稀罕物?”
流熏伸手就要夺,毓宁却敏捷的一扬手高高举起说,“什么宝贝?让宁儿看看。看姐姐紧张的。莫不是哥哥送的定情之物?”
流熏忙伸手去夺,却被毓宁更是一把举高,顽皮地说:“姐姐什么时候这般小气了?妹妹又不夺人所好?”
流熏说:“若是我的,就送你罢了。可惜这物件是旎表姐的,我看那珠花络子打得别致,借来学个样子的。我不诳你,你看着珠花络子就是她的活计。”
那攒心梅的络子是玫红色,果然别致。若是换了平日,毓宁同方春旎不和,颇是冷淡,或许就不屑一顾的把这金锁丢还给她了。只是如今,毓宁却仔细端详金锁上的穗子说:“果然好看,不如借宁儿玩两日,宁儿自己还给旎表姐去。”
流熏嗔笑着捏捏她小脸说:“都说了,好借好还,若假你的手还她去,她反怪我不恭了。这块金锁成色本也寻常,待姐姐日后寻个更好的给你。”
毓宁说:“我只拿给苏嬷嬷去看看,一准照了这个打几个络子出来。”
她说罢不容分说的跑了。流熏也没能喊住她,想追,又怕举止过激,惹她起疑心。就想,由她去,傍晚时再讨要回来,也想想如何应付哥哥。
依约到了傍晚时分,流熏寻思时辰或是差不多。毓宁孩子性子,逢事都是三分新鲜,若她想要的东西,你不给,她更是抢;若是遂了她的意,或是过些时候她腻烦了,也就扔去了一旁。
流熏绕过游廊旁的假山,听了湖边假山旁几个嬷嬷说:“毓宁郡主时才匆匆回府了,听说是世子爷回京了,获胜还朝。先行一步回京报喜。”
“世子爷真是年少英勇,听说他用奇兵,出其不意的包抄,不动兵戈就将叛军一网打尽,皇上大喜过望呢。”嬷嬷们议论着,对世子景珏满心赞赏。
流熏听得心头甜甜的,她终究在今世没有看错人,珏表兄果然是英才,更是他一生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