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小院奔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不多时流熏就见父亲谢祖恒阔步赶来,前面管家弯身慌得打个羊角灯照路。后面相互搀扶着是封氏和二婶子及一些闻讯从四面八方奔来的女眷。一时间乱了方寸。
“公主在哪里,公主在哪里?快去请太医!”
“谢大人,公主只是皮肉伤,可这伤口很深,失血过多,公主执意要回宫。”教引嬷嬷冷个脸上去回话说。
“深更半夜,惊动了皇上,大婚出了这种闪失,谢府吃罪不起是小,怕是也连累了嬷嬷和宫娥们,不妥吧?”谢妉儿忙来好言相劝。叹气说,“这两个孩子,怎么凑一处就打起来了?平日里还是好端端的。”
一旁的宫娥容妞冷了脸答:“还不是因为贵府一位姓方……”
“容妞!”教引嬷嬷厉声制止,仿佛还给彼此留有情面。谢妉儿立时哑口无言,仿佛猜出几分,谢祖恒更是面色惨白。这畜生!
“还不速速去把孽障给我擒来!”谢祖恒顿足捶胸大骂着。回头就见一名常驻府里的老郎中疾步奔来为公主疗伤。
谢祖恒在原地搓手徘徊,不多时见一身红袍未褪新郎官装束的长子谢子骏垂个头沉了脸儿愤愤的而来,还不等他跪下,谢祖恒飞起一脚将他踢出去三丈远。
“俊儿,你也真是。你可知你闯下了灭门大祸,公主也是你能碰的?”封氏急恼道,仿佛大祸临头人人自危。
慕容思慧哭丧个脸扯扯四老爷的袍子央告:“老爷,还是劝劝大伯速速绑子入宫上殿请罪吧。若迟了,公主先去了,怕是皇上就命人来抄家问斩了。”
听了这话,众人更是慌了神。
倒是谢子骏忽然扬起个头耿耿道:“我谢子骏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必连累旁人。我自己入宫请罪,是杀是剐凭他们了!”
一记耳光狠狠抡在谢子骏面颊上,谢祖恒指指他颤抖了手竟然骂不出话来。
流熏这下子可是慌了神,原本觉得是一件扬眉吐气的好事,忽然间的成了灭顶之灾了。
如今谁去请罪都难平皇上和端贵妃娘娘心头大怒呀。女儿无端端被打伤,还险些伤了性命,这不是打皇家的脸面吗?可是如今如何是好呀?解铃还须系铃人。
流熏看了一眼地上揉了青肿的面颊勉强爬起身的大哥,还不等问话,父亲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他屁股上,大骂一声:“畜生!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