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着伏在春凳上的丈夫,从腰臀到股胫,竟然没有一丝完整的肌肤。心里一酸,两行珠泪竟然滚落下来。
谢祖恒却不依不饶道:“公主莫心疼这孽障,更不必为他求情。臣,今儿就打死这逆子,再绑了全家上殿去请罪!”
“谢大人,公主驸马原本是小夫妻闹着玩急红了脸,大人这么咋咋呼呼的打死驸马,绑了全家去上殿,将置皇上于何地?岂不传出去令人笑话。”容妞开口道,深深望一眼公主。
兰馨公主一听,也只得点点头说:“本也没什么,不过是同驸马爷争嘴,一时被噎堵了红了脸。公公息怒。是兰馨不小心,自己划伤的。”
不等谢祖恒开口,谢妉儿如释重负地说:“我就说嘛。本就没什么大事。公主就是公主,金枝玉叶何等大度明理,如何新婚洞房夜闹出家宅不宁的事儿呢?都是丫鬟们少见多怪的生事!”
不容分说,谢妉儿吩咐众人抬了谢子骏搀回洞房,扶了兰馨公主回房。一片乱糟糟的人总算散去。
老夫人这才放缓一口气,仿佛虎口余生一般。
流熏随在兰馨公主身后进了洞房,大红喜帐内,众人已经七手八脚的把个谢子骏放躺在床上。裤子也没提上,露出那伤口委实的吓了兰馨一跳。容妞惊道:“怎么把人放到喜帐里,公主如何安歇?”
丹姝一笑问:“驸马不上床可如何圆房?”
兰馨气红了脸儿,丹姝却推她一把说:“公主殿下,您同驸马自己去说话。”
说罢丹姝拉住流熏就要向外推,流熏惊叫着,“菀儿不能走,菀儿走了谁给郎君抹药涂伤口呀?郎君要疼死的。”
“哎呀,有公主在呢。”丹姝不容分说推了流熏就走。
“郎君,郎君,若想上药,就好好求求公主吧。”流熏叫嚷着,装疯卖傻的随了丹姝离去。
见那房门被容妞带上,嬷嬷宫娥都退了出去,兰馨公主臊红个脸,转身要出去,却又见门被反锁。若要捶门出去,又怕惊动人生事。可床上那人衣不遮体的让她看了脸红心躁,颀长的腿,白净如玉柱的一段肉上纵横了两指高的青紫檩子,触目惊心。她坐在一旁愣神,偷窥他几眼。听了床上的谢子骏哼哼的呻吟几声,痛苦地说:“水……水……”
兰馨公主四下看看,桌案上一个壶,她也顾不上许多,倒出来竟然是酒。才在犹豫,要推门喊人送水,谢子骏等不及地催促:“给我就是!”
他抢过酒壶,对了壶嘴大口的灌下,仿佛沙漠中干渴了几日逢了甘霖的贪婪。喝过一壶酒,谢子骏长吐一口气,人乏力的头沉在枕头上。他费力的动动身子,咬了牙哎呀一声惨叫倒下,费力地问:“腿,可是断了?”
兰馨公主惶然地望望,羞得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