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珏连连摆手,似恍然识穿了他的诡计,韻荣的六叔是个浪子,京城无人不知。
原来景珏是有这个疑虑,韻荣一拍腿起身说:“哎呀,哥哥哪里会为这事儿诓骗你。谢阁老那脾气,我叔父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造次呀!莫不如这样,媒聘一定,我们就兑现承诺。”
“果真?”景珏依然有几分不信,漫不经心的问。
“自然是真的,几曾骗过你!”韻荣有些急恼,景珏这才放下手中悠然品的茶倏然转身郑重地问:“那,若我果然说服小姨母成就这桩姻缘,两家换个庚帖,议定了婚期,我这大媒告成,那许我的银两军马和红衣大炮,可是定要在一个月内给我!”
提到红衣大炮,景珏双眸泛光,倒是逗乐了韻荣,拍拍他的肩头说:“你小子,那个铁驼子竟然比金银更好吗?”
“你是不懂,不同你讲!空口无凭,立字为证。”景珏一挑眼说,韻荣同他击掌道,“好,立字据为证,我让我六叔画押,咱们一言为定!”
景珏心里暗笑,他定然有法子成全韻荣小五爷荣国公府同方春旎的婚事,只不过,下聘是下聘,能否娶回家就是他的造化了。但是无论如何,一旦聘成了,那军费兵马就是他的了,更有他苦心寻找多年的红衣大炮。
谢府里内近来发生的故事就更是不同寻常。
公主大婚才下嫁谢府,就有荣国公府来府里为表小姐方春旎提亲。
清晨流熏甩一枝荷花莲蓬嬉笑着蹦蹦跳跳去祖母房里请安,就听四婶婶慕容思慧那抑扬顿挫的声音分外夸张:“且不说那荣国公府的阔绰富贵,便是几代也享用不尽的富贵。他四叔一听说那荣国公府六爷要娶妻,一眼看上了咱们家的熏儿,还骂了一句,‘那老六还真有眼力!’”
流熏惊诧不已,这是有人来给自己提亲?那六爷?荣国公府,似乎听来一切都遥不可及,仿佛自己忽然被按坐在戏台前看着台上鼓乐齐鸣戏已开场,竟然自己都不知这是唱的一出什么戏码。
慕容思慧旋即叹口气婉转道:“可他四叔又说了。这那老六虽然有眼力,可熏姐儿是老祖宗的眼珠子,大爷的爱女,那老六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痴人说梦了!”
说罢嘻嘻的掩口笑了。
众人不明究竟,有人窃窃议论,丝毫提起荣国公府,想到的就是金满床,银满屋,白玉雕梁的金谷园,富贵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