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现在祭坛的防备是最松懈的时候,阎君临一把捞起我,想也不想便就逃跑了。
阎君临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冲下祭坛,渣渣两只手都在抱紧着自己的大腿,就更不用说他能腾出手来帮我们一下了。尽管如此,阎君临还是一手扛着我,一手执剑,以一种凌人的姿态杀开了一条血路!
祭坛的防守松懈,我们很轻松地就逃脱了出去。
但是阎君临似乎把当时来过孽镜地狱的事情也全部都给忘记了,一逃出宫殿,他整个人就懵了,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问我:“往哪儿走?”
我说:“你自己带人来围攻我的,怎么,你都不知道自己排兵布阵在什么地方了吗?”
“我知道,所以才不能按我知道的路走回去。看来我们只能往地狱去了,你知道怎么改往地狱去吗?”
“……”看来,有关我的事情在他的记忆里是完全抹去了,以至于他也忘记了当初在孽镜地狱里经过的一切事情。
我趴在他肩膀上,生了一会儿闷气,才缓缓说道:“是……把我放下来吧,这样子我不好给你带路。”
话音刚落,我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他哈哈笑道:“放你下来?你跑得有多快?一不留神你就被追兵给抓了,还是我抱着你吧,免得你被别人捉住。”
我红着脸说道:“那你也应该换一个姿势呀,你觉得你这样扛着我你舒服,可我不舒服。我肚子老被你骨头硌到!”
“好吧。”他无奈地把我从肩头上放下来,换了一个公主抱的姿势,冲我眨眨眼:“那公主抱如何?”
我无语:“你觉得这样子不会碍到你吗?”
他好笑着摇头:“不会,只要能看到你,我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我嘟着嘴,说:“可我不想看见你。”
“咳、咳!”身边传来尴尬的咳嗽声。我转头看过去,看见渣渣红着脸在看别的地方。他不好意思地说:“两位要是打算就地休息一阵的话……能不能借我针线?我缝一下身子……咳咳!”
我脸红了。
毛线啊,现在明明就是在落跑,为什么却会变成这种脸红心跳的气氛呢?我气恼地瞪了阎君临一眼,把气氛的改变全都归咎到他头上,要是没有他,气氛才不会变成这样子呢。
我们现在,可是在逃亡呢!
我挣扎着跳下来,说:“不用你背我,我自己能跑。你要想知道地狱怎么去,就乖乖跟在我后面吧,如果有人追上来,呵呵,你要是没办法解决追兵,你的姓就倒过来写好了!”
他宠溺地看着我笑,笑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子甜蜜,都快要恶心到我了。我脸颊一阵滚烫,忍无可忍地别过头去,哼了一声,就在前面带路。
渣渣叫道:“凉凉,针线呢?”
我吼:“谁出门会带那玩意呀?没有!”
渣渣发出委屈的呜咽声,没辙,只能继续抱着大腿跟我走。
在路上,阎君临赶上来,凑到我身边,笑着问道:“凉,现在你总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了吧?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和我斗气,多小家子气呀,是不是?苏凉你是这世上最美丽善良、最大方的姑娘了,大人不计小人过,以前的事都是我的不对,你原谅我,就好好告诉我,你来到这里究竟为了做什么,好不好?”
我呸了一声,恼恨地瞪着他,说:“阎君临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他诚挚地盯着我:“我就想一辈子都对你这样子,只对你这样子。”
我深吸一口气,忍住鼻尖的辛酸,说道:“滚开!我不要你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若无其事?你是太不要脸了还太不知羞耻了?你知道、你知道那天我等你等了有多久,你都没有回来……”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鼻子酸得厉害,一想到那天的雨夜,我就心痛不已,那绝对是我这一生中永远都无法释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