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忠军呵呵笑道:“是啊,是啊,以为我听不出你在挑拨我们师徒之间的关系吗?”
“你们师徒关系还用得上我挑拨?”曹诚光嗤之以鼻,他端起酒杯跟张弛碰了一下,一口饮尽道:“这小子聪明着呢,他还能看不透你?一个为达目的可以出卖朋友,亲人的人,又怎么值得信任。”
张弛暗叹,曹诚光没安好心,不过他说得倒也不错。
谢忠军笑眯眯喝了口酒,向赵磊道:“赵磊,去把那条船给烧了!”
曹诚光瞪圆了一双小眼睛,他知道谢忠军是在报复,哭丧着脸道:“别啊,老谢,那条船我都住了几十年,有感情了,你别烧啊,给我留个念想呗。”
谢忠军道:“现在你明白什么叫祸从口出了吧?你活了大半辈子,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曹诚光看来非常紧张,连连点头,再不见刚才的狂傲,耷拉着脑袋道:“老谢,别烧千万别烧。”
谢忠军道:“你还没跟我道歉呢。”
曹诚光道:“对不起,对不起了,全都是我的错。”
谢忠军点了点头道:“早知如此低何必当初。”向赵磊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去烧了!”
曹诚光勃然大怒:“老谢,你还是人吗?”
谢忠军乐呵呵道:“你知道我的脾气,我这个人心眼小,睚眦必报。”
张弛一旁吃肉喝酒,只当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虽然他心中也觉得谢忠军干得有些过分,可毕竟是曹诚光主动招惹在先,有道是光腚惹马蜂,能惹不能撑,以他对谢忠军的了解,应该早就想到谢忠军会报复。
赵磊在点燃那艘小船的时候,王向阳和熊忠阳终于赶到了汇合点,谢忠军招呼王向阳过来。
王向阳看了那艘燃烧的小船一眼:“怎么失火了?”再看到曹诚光望着谢忠军咬牙切齿的样子,心中顿时明白了,原来是谢忠军让人放火,只要是天坑中人都知道这条船对曹诚光的意义,谢忠军放火烧船对曹诚光的刺激不小。
谢忠军让张弛给王向阳倒一杯酒,王向阳表现的有些惶恐,谢忠军一看就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问过之后,才知道昨晚在他们离去之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只是张弛这小子嘴紧,来到这么久连一句话都没提。
王向阳主动端酒向张弛示好道:“张弛,昨晚多亏了你,把那群流民引开,保护了我们撤离。”他本以为张弛会生气,可看张弛笑眯眯不像生气的样子,
张弛跟他喝了杯酒道:“王指导别这么客气,过去你也保护过我。而且在昨晚的那种情况下,就算你们两人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还要分散精力保护你们。”
王向阳听他这么说比挨顿骂还要难受,一张脸涨得通红。
一旁曹诚光忍不住笑了起来:“虚伪,真特娘的虚伪,临阵脱逃就是临阵脱逃,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不过张弛说得也没错,你们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添乱。”
王向阳冷冷道:“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曹诚光叹了口气道:“没关系,我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们的死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回过头望着那条小船已经熊熊燃烧了起来。
谢忠军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老曹啊老曹,你也别难过,等以后我送一条新船给你。”
曹诚光道:“我跟你最大的不同就是念旧,我来天坑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忘记过小敏,除了小敏就是这条船对我最重要。”他转向谢忠军道:“是不是对我重要的东西你都要毁掉?”
谢忠军道:“毁掉这些东西的其实是你自己,如果你真觉得这一切对你很重要,你就应该好好约束自己。”
曹诚光点了点头道:“是啊,是我毁掉了这一切,谢忠军啊谢忠军,都说水火无情,可我看你这个人比水火还要无情。”他站起身踉踉跄跄向远处走去。
谢忠军充满嘲讽地望着他。
曹诚光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
谢忠军他说得应该是去死吧,心中忽然觉得有些不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大吼道:“离开那条船!”